也就是之前开门的那妇人塞了一袋子饼子，说给他们回家吃。

今天刚烙出来的，香着呢！

也不管杨大夫接不接受，直接塞到他怀里，那妇人就回家了。

杨大夫只好将袋子递给林元平，示意他好好拿着。

林元平从老太太家里出来之后，疑问更多了。

他决定听从杨师父的话，做一个有问题就问，有话就说的孩子。

“师父，这家的老太太之前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杨大夫脚步顿了顿，“当初其实我的诊断和那个城里的大夫诊断一样，都是不治之症……”

“啊……”，林元平瞪大了眼睛，“那怎么您的说法，和当时那个大夫的说法完全不一样？”

杨大夫似是回忆起了当初的画面，声音悠悠道：“因为我当时从老太太的眼里，看到了死志。我如果再如同之前的大夫那般，给出相同的诊断。只怕老太太会直接去寻死。”

“于是我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我告诉她，她一点病都没有，全是她的心里藏着事儿，所以觉得不舒服。”

林元平不解，“那老太太相信了？”

“相信了。有活的希望，自然比之前的状态好了很多。”

“当然，私下里，我也跟她的几个儿女通过气了。他们也都配合着我，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后面得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对于今日能够得到一个如此好的消息，杨大夫的心情都变好了许多。

面对林元平的提问，回答也就变得有耐心了几分。

“老太太的病不是说无药可医吗？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自己好了啊？”

杨大夫对此，也无法回答，便只能摇摇头。

“也许，真的就像您说的那样。病痛有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一旦失去了希望，就一切都没了。”

林元平自顾自的回答着，像是说给杨大夫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杨大夫没有回答，他们就这样沉默的走在路上。

快走到下一个病人的村子口的时候，杨大夫想起来进那家人的门前，林元平的问话。

“你之前不懂的那个问题，现在有答案了吗？关于，我为什么要要坚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林元平想起之前自己问的问题，杨大夫没有回答，还以为是杨大夫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如今杨大夫又问起来……

林元平不确定的回答道：“难道师父您之所以坚持着，就是为了多救几个像这家老太太一样，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的老人嘛？”

杨大夫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只是自顾自往前走，嘴里头念叨着，“人到老了啊，最是可怜！猫不理，狗也嫌的……”

“很多老人等到了走不动的年纪的时候啊，冬天对于他们来说，就会很难熬。”

“每过一个冬日，对这些老人来说啊，就像是在过一道生死的坎儿。”

“熬过去了，就能再活一个春夏秋。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冬日的来临……”

“可若是……熬不过去……那个冬日，恐怕就会成为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冬日了。”

林元平像是突然被杨大夫的话语击中，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原来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