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亮用一种跟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语气,咬牙道:“谢三宝!”
这下不会错了!
陈小东眼中厉芒闪烁,森然道:“站起来,跟我走,哥哥让你亲自动手!”
……
夷宏县城中心广场旁边是一座占地面积数十亩的地主大院。
院子的主人据说是清朝末年西南地区的一名大富商。
为了躲避战乱,举家迁往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县城,然后修建了这么一处大宅院。
大院几进几出,主要建筑几乎全部采用木质结构,前有花园后有山、左临长街右占河。
虽已建成百年,可是里面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依然不失当年的气派。
建国初期,这里曾一度被收归国库,成为了集体资产。
可是几年前,这座大院又有了新的主人,古老的建筑从里到外被装饰一新、再一次焕发出了蓬勃的活力。
青砖所砌的围墙高约丈余,轻易将绝大多数人探视的目光阻拦在外边。
由于院子占地面积太广,即使站在中心广场旁边正在开发的楼盘之上,也无法一窥全貌。
夜幕才刚刚笼罩大地,大院正厅议事堂里却早已灯火通明。
四五个彪形大汉围着大厅正中一张楠木长桌懒散落座。
首位之上,体型略微有些发福的谢三宝正捧着一个青花瓷瓶仔细打量。
如果小亮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个瓶子就是他家压箱底的宝贝疙瘩。
观摩了许久,谢三宝才将花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摇头道:“老子不管怎么看,也看不出这破玩意儿哪里值钱!”
“三哥,你可别小看这东西。这可是唐代官窑中的精品,翻遍整个内通市都再找不出第二只!”
“拿到黑市上,至少也能卖个百八十万的!”
说话的是谢三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谢家五虎,此人排行老幺。
据说很多年前曾就读于省外某所着名高校,后来因为参与斗殴致人伤残,被学校开除。
为人阴狠毒辣,素以谢家智囊自居。
小亮家的那把火,就是他亲自点燃的。
谢三宝兀自有些不信,道:“你找来鉴定的人可靠吗?”
“三哥你就放心吧,我找的人绝对可靠!”谢老幺笑道:“那老头曾经是盛祥拍卖行的鉴定师,前两年才退休回来。”
“他给估的参考价格是一百三十万。如果拿去拍卖,两百万说不定都会有人要!”
“嗯,一百多万,差不多了!”谢三宝微微点了点头,道:“明天老二跟我走一趟吧!”
“自从林近南倒了之后,这大半年来就他妈没太平过。要是能跟这位大爷接上线,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左手方一个精瘦汉子点了点头,沉声道:“这玩意儿虽然值钱,但那位大爷可是七十大寿。老三,咱们就送一个瓶子,会不会寒酸了一点?”
“二哥,你有所不知。”谢老幺笑道:“我托人打听过了,那位大爷不爱金不爱银,偏偏对瓷器情有独钟。”
“咱们这花瓶送过去,绝对讨喜!”
“要不然我才懒得费这么大劲,把这玩意儿弄回来呢!”
“送一个花瓶足够了!”谢三宝沉吟道:“投其所好又不打眼,确实不错。”
谢老二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谢老幺右手方一个精壮汉子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之后,那人扭头对谢老幺低声耳语了几句。
“强子,有什么话大声说!”见那汉子的举动,谢三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道:“都是自己人,遮遮掩掩的像什么样子!”
强子咧嘴笑了笑,道:“三哥,刚才下面的兄弟来电话说赵家那小子已经回来了。”
“那小兔崽子留着也是个祸害,要不要把他做掉?”
“让你他妈的弄个花瓶,结果你给老子弄出这么一摊子破事!”谢三宝冷哼了一声,瞪了谢老幺一眼道:“那姓邱的在县城多少有点影响力,在这种节骨眼上,你他妈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了,事情闹不大。”谢老幺笑道:“其实要怪就怪那姓邱的婆娘不识好歹,三哥亲自上门求购,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死了也是活该!”
“只是没想到居然节外生枝,让那小王八羔子溜了!”
谢三宝道:“自己的屁股自己擦,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一个小屁孩,翻不起多大的风浪!”谢老幺不置可否地道:“我让下面的人先看住他,等事情平息一点之后,就把他处理了!”
谢三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今天就这样吧,都散了!”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议事堂里的光线突然一暗。
谢三宝下意识地朝议事堂的门口扫了一眼,脸色突然骤变。
议事堂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