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撞到那男人的只是个普通百姓,或许没人将这事放心上,因为够不着朝廷,百姓都为生活忙碌奔波,不必担心会泄露什么。
但原身不但马上要高升,还对这事上了心,天天让人去码头守着。
如果真的是私盐买卖,背后的人肯定怕原身查到什么,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这些都是小红的猜测,但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她决定去码头“偶遇”那个人。
具体日期原身记忆里也不那么清晰,小红连来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原身记忆中那个人。
她没撞过去,而是弹了一道气流过去,那人摔了个跟头,怀中的油纸包掉了出来,小红弯腰捡起来。
因为这次那人摔得比较厉害,油纸包散开了些,细盐就那么露了出来,小红借着男人爬起来的工夫抓了一小把放好,又把油纸包快速折好递到刚爬起来的男人面前。
“这位兄弟,这是你掉的东西吧,快收好。”
那人长了一张忠厚老实的脸,张开手接过油纸包揣回怀中匆匆离开。
小红把一个小纸人弹过去,小纸人钻入那人的后脖颈,那人似是感觉到什么,摸了摸脖颈,什么都没摸到,加快了步伐。
小红一边往县衙走,视线跟随着小纸人看到那男人走到一个巷子里,在第三户人家门前停下敲门。
门打开,一个六七岁的男娃高兴地扑进男人怀中,“阿爹,你回来了?”
男人笑着抱起男娃,“是,狗蛋,爹走这么长时间,想爹了没?”
“想了,阿爹,我和娘都想你。”男娃高兴地搂住男人的脖子。
“狗蛋,快下来,你爹刚回来,让他歇一歇。”一个长相温婉的妇人过来道。
狗蛋闻言,从男人身上挣扎着下来,“爹,你快去洗白白,娘给你做了肉丝面。”
男人笑着摸摸他的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剑,“乖,这是爹给你带的,拿去玩。”
狗蛋高兴的接过,在院子里嘿嘿哈哈玩了起来。
男人则往屋子里进,妇人跟在后面,进到屋子里,男人才掏出那包着盐巴的油纸包递过去。
妇人明显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眉眼间染上了忧愁,“当家的,你能不能换个活,我始终不放心。”
男人双手握住妇人的双肩,“云娘,这活儿挣得多,这次一趟下来有四十五两呢,东家信任我,我不能这时候离开。”说话间,他拿出四张十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放到了妇人手中。
“可,可这活儿掉脑袋……太危险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和狗蛋怎么办?”妇人说这话时,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不会的,东家那边都打点好了,你看这都两年了,一直没出问题。”
“可是……”
男人打断了她,“没有可是,云娘,我去洗澡,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妇人无奈点头,往厨房去了。
小红这才收回了视线,勾勾手指,让小纸人藏了起来,免得男人洗澡的时候发现,刚才那叫云娘的妇人说了掉脑袋,什么活是掉脑袋的,不用想也知道其中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