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庄霍达见到方嬷嬷送来的寿宴单子时,嘴巴有些干:“不必如此铺张,简单办一办就可。”
方嬷嬷不赞同道:“大人,老太太一年只这一个生日,怎么能不大办呢,那样不是让人说夫人持家无道,不孝顺婆母?”
庄霍达:“……”那恶妇要是真孝顺,就不会连他爹都敢踹了。
他爹和他娘如今都不敢再让那恶妇晨昏定是了。
但不管他心中有再多吐槽,庄霍达还是不得把从私库里拿出银票交给方嬷嬷。
方嬷嬷拿过点了点,够数后,满意地离开。
庄霍达黑着脸目送着方嬷嬷的背影,咬牙切齿,他敢肯定方嬷嬷当着他面数银票的举动肯定是那恶妇指使的,就是故意恶心他的。
他哪里知道,这完全是方嬷嬷的个人举动,主要是小红把此次生辰宴全权交给她打理,万一银子不够,她一个做下人的可兜不住。
五日时间一晃而过,生辰宴这天,管家在门口迎男宾,方嬷嬷负责引领女宾。
这宅子的后花园里连着水榭连廊有个专门大厅,前后都开着门,这里原来的住户是为着给族中子弟上课的地方。
但庄霍达老家没什么近亲,只一个堂叔,自然不可能跟过来。
只庄眠眠一个女娃,但她年龄还小,只学百家姓,三字经暂时就够了,原身就能教,这里自然就空着了。
倒是之前的宴会都在这里待客,因为地方大,所以男宾女宾都在一起做席,不过中间隔着一道屏风。
庄老太太坐下后本来还战战兢兢,但没多大会儿,来客女宾们左一句右一句说庄大人有出息,老太太有福气云云,她就被捧得骨头有些轻了。
几次张嘴,她都想跟人控诉儿媳妇的不好,但小红坐在旁边,再加上想到她手里还握着他们的把柄(保证书),老太太几次张了张嘴都又闭上了。
心中憋闷无处可诉,老太太不免多喝了几杯果酒。
丫鬟劝她少喝点,她还不乐意,推搡间,她瞧见儿媳妇暂时离开了(故意的)。
老太太在村里就是个碎嘴子,喜欢东家长李家短,以前原身敬着她,她跟心腹叭叭叭起来没完。
好在原身敲打过伺候老太太的那些人,有些话绝对不能外传,不然就是给自家招祸,所以才没传出去,让被说嘴的人找上门。
而小红来了之后那一番操作,让老太太连跟下人说嘴都不太敢了。
这会儿小红的离开,再加上刚才的几杯果酒,可以说是打开了老太太的话匣子,跟距离近的夫人们嘴起儿媳妇的不好来,就连丫鬟连续两次过来打岔,都没能阻止。
“你们都来给我家评评理,我儿都二十好几了,仍然没个儿子,这像话吗?但我家那媳妇出身高,不许我儿纳妾,这在我们乡下就叫站着茅坑不拉屎,关键我这个做婆婆的还管不了……”
她说了半天,才发现没人接话,一抬头,就瞧见了儿媳妇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坐在门口的一个官眷,嘴里还说着什么。
庄老太太坐的位置距离门口不近,她没能听见她们说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