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冥公的细心指导下,佐伊在能量控制方面有了非常大的进步,格术和法术也略有提升。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半个月来,他以惊人的努力代替了焦虑、孤独和欲望。他不到凌晨5点就起床做体能训练,晚上睡觉前再来一遍。体能训练结束,他就用从宾馆里带出的玻璃球球练习能量控制。
秋冥公离开前反复叮嘱,无论用任何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背熟1000句能量口诀。除了练习格法能、吃饭、睡眠以及基本生活行为以外,他全部时间都用来仔细背诵口诀。他背了忘,忘了背,在顽皮大脑反复编织的罗网中苦苦挣扎。甚至说出最恶毒的脏语来辱骂自己。
九月的一个清晨,在厌倦了每天同样的地点同样的练习后,他不顾扶佗苦苦的劝阻、忽视了秋冥公出发前对他反复的劝告,急不可耐的用轻功飞到密处墙外。他贪婪的呼吸着自由空气,仿佛一只因干渴而濒临死亡的锦鲤突然跃入水池。
他拿出玻璃球,将它抛向空中,伴着晨曦透过叶间的光晕以及金丝雀甜美的鸣唱,他再次开始了已极尽枯燥的控制练习。
练习在沁人心脾的环境中缓冲了重复的乏味。佐伊越练越有劲,他忘记了所有的痛苦、死亡、分离、失败、羞辱……他看到阳光冲散的雾霭间,朵妮挽着一个超法模样的少年,有一个美貌贤惠的中年女人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举止优雅、笑容可掬、华丽的衣服彰显他们的尊贵与和蔼。那个少年就是他,中年女人就是他的母亲。此时佐伊缓缓坐下,两手撑在屁股后面,两腿舒展,脸上浮现舒缓的浅笑,一直嵌入他稚嫩的酒窝。
掉落的玻璃球顺着蜿蜒的窄路一直滚向远处,直至消失不见。险些入睡的佐伊伸了一个耐人寻味的懒腰。他起身顺着山路寻找他滚落失踪的朋友,孤独的时刻,那是他最值得信赖的伙伴。他曾把它喊作索苏,因为在他的家乡那是幸运之物的意思。
他在一处久寻不见得地方听见节奏短促、近乎咆哮的犬吠,一只凶狠的野狗在追一只受了惊的文须雀。文须雀总是在它扑过来的一瞬间巧妙的跳起。
那只野狗一看见佐伊的身影,立即转向他,露出嗜血的凶相,嘴角泛着白色泡沫,喉咙里保留着即刻爆发的低呼。一瞬间,它向佐伊跃起,佐伊立即启动能量,狠狠一拳打在野狗的额头上。随着一声凄惨的悲鸣,那只狗四腿直伸,吐出舌头,静止在紊乱的呼吸中直至死亡。
那只受惊的文须雀顽皮的落在佐伊的肩膀上,用尖嘴连续轻啄佐伊T恤的线头。然后它跳在地上,用两只黑色的小爪子从不远处把玻璃球滚到佐伊面前。它脑袋动来动去,毛茸茸、圆滚滚的娇小身体非常惹人喜爱。直到佐伊拿起玻璃球,然后把它托于手心,它才飞上树梢,直至消失在迷雾消散的地方。
佐伊把玻璃球放回裤子口袋,一副畅然自若的神色。
回到密处时金刚已备好午饭,佐伊很少和他们交流。金刚几乎很少说话,而扶佗无论谈起什么都一板一眼、神情严肃的样子又让佐伊感到十分厌烦。
“哈哈哈,这头胖猪快死了,还不出来救他!”
一个粗犷熟悉的声音绕过院子,穿过木窗,在屋子里响亮的回荡。
佐伊放下刚盛满米饭的白色瓷碗,和金刚、扶陀来到门口。
神情恍惚的秋冥公被邪奥布莱恩用粗线缝制的皮靴重重的踩在脚下。
他的后面站着秋露贤子和一个举止潇洒、眉目清秀的男人。他脚穿黑色尖头漆皮靴,身着拿破仑时代同款黑色呢质军装,扣眼旁的铜扣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鼻子和脸颊被黑色半脸面罩神秘的遮住。伟岸挺直、傲骨秀气的身材掩盖了他的真实年龄。向后隆起的油头,叠在背后的双手无不彰显他君领天下的王者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