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看着地上洒落的面粉,沾着的红线圈,整个房间空旷又狼狈。
要说之前不知道朵朵故事的时候,徐双凝心里是恐慌的,送走之后,心里有些复杂。
似乎当时的自己不应该这么怕,今天的见闻,让她对鬼这个东西有了一个新的看法。
李道年蹲在地上把透明胶撕开:“你这房东也真牛逼,闹鬼十几年,他也不找个人看看风水,驱个邪。”
“要不是亲眼见,谁会相信世界上真有鬼。”徐双凝说。
“唉,确实是,正好,你别给房东说,现在房租便宜,他肯定生怕你不租了。”
徐双凝抄起扫把:“你今天上午有课吗?”
“有啊,视听语言。”李道年说:“准备旷了,回寝室睡觉。”
“我也有课,吃完饭,等会儿一块回学校。”
“行。”
扫完地,李道年先让她别急着做饭,一块儿把奖状撕干净了,然后再找找有没有遗留的东西,最好全部扔了,彻底断了一切。
这倒不是怕朵朵又回来。
但是作为鬼,她沾染了这么多年,多少影响点风水,而且睹物思人,看见这些旧物,难免想起这件事。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俩人一起把奖状撕完,又在窗户缝隙发现个生锈的铁发夹,掀开床垫的时候,又找到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邓丹和朵朵的合照,俩人一起站在公园里,背景是摩天轮,因为时间久远,粘上了不少污渍,衣服那里都发青了。
“这要不给朵朵妈?”徐双凝说。
“不用了,给我吧,回去随便找个十字路口烧了。”李道年说。
又翻了翻整间屋子,并没有再找到遗留的物品后,徐双凝做饭去了。
等鸡蛋汤做好,俩人一起坐下吃饭的时候,李道年笑着说:“这回你不用给钱了,不是你惹的祸,房子也不是你的,而且朵朵这姑娘,我也是真心想帮她,就当做个好事了。”
徐双凝低头喝汤,看不清表情,也不说话。
姑且算是默认了吧。
李道年想的是,这趟吃了喝了,也不亏,回头还能多个人帮忙,也算攒下了一个人情。
就比如说,上次有个澡堂子闹鬼,李道年就要面对一个一丝不挂的大姐,关键是她还羞的不行,一点都不配合,搞得他是真的没办法。
小电驴一路滴滴嘟嘟来到学校,告别后,李道年径直走回寝室。
邱阳和肖邦果然在睡,他妈的,他们俩上午这课要不旷才怪了呢。
扫了一眼郭阳的床位,床帘打开着,空空如也。
李道年早已司空见惯了,郭阳这厮行踪无法捉摸,高兴的时候一两星期不回校,说是去旅游了,回来还带一大兜土特产,有时候又忽然半夜闯进寝室,呼呼大睡。
他真是把生活过明白了,天天玩的爽死,期末作业又全身心一弄,别说,还弄的挺好。
至于考勤啥的,鬼知道他用啥方法躲过去了。
不对,鬼也不知道。
冲个脚,抹把脸,李道年舒舒服服躺到被窝里,他们寝室一楼,一点光都进不来,整天黑的跟他妈山洞一样。
床帘再一拉,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刚一躺下,手机亮了。
徐双凝把八百块钱转了过来:
“不能叫你白跑一趟。”
“好。”李道年回复过去,然后把钱收了。
年轻人估计都很烦人情事故那一套,给你给你,哎呀不收不收,这么一来一回,最终还是要收下的,干脆一点为好。
收完钱,倒头就睡。
当李道年再次醒来时,是被邱阳叫醒的,妈的,直接把床帘“哗啦”一下拉开,然后提溜着脑袋道:“醒了没,走,去吃饭。”
“我靠!”李道年迷糊道:“我踏马隐私权在哪儿,你就不怕帘一拉开,我在那儿跳大象舞?”
“诶呀诶呀,走了,床又没晃,下午还有课,赶紧吃完饭,上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