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朵朵的声音不悲不喜,好像对这事没有多大兴趣。
这很正常,小时候的自己也不喜欢去医院探望生病的亲戚,医院里的味道不太好,而且有时候还有叔叔婶婶哭。
探亲戚这事,李道年从小都没太大兴趣,除了过年,因为有零花钱。
打车来到荣华第二中心医院门口,李道年给疯子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楼。
他现在能初步判断的是,那个跟在疯子身边的鬼父,不是恶鬼,反倒是很正常的鬼魂。
因为朵朵跟他说,那天男人刀“当啷”落地的瞬间,本来是要砸在他脚上的,但是那鬼动用力量踢了一把那刀,才没有落到脚上。
从这个角度来看,是很简单的父亲对儿子的关爱和照顾,看样子是个很简单的亲情案。
十分钟后,那疯子男人过来了。
他向李道年招手,带着礼貌的笑,和火锅店那天的发疯简直天壤之别。
这还是一个人吗?李道年一头雾水。
今天的他虽然还是瘦瘦弱弱,一副没出息的样,但至少头发洗了,衣服也没沾上污渍。
“你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他好奇地问。
“呵呵呵,”这个中年男人露出不好意思地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小兄弟,经过警察教导我现在好多了。”
“那天我心里有些崩溃,不知道该咋办,本来想花光最后的钱,吃顿好的,然后自杀了,没成想发生了这事,因为我积极配合,而且也没伤人,把火锅店损失给赔了,就给我放出来了。”
哦哦哦,李道年恍然地点了点头,看样子只是拘留了三天。
其实男人不是疯子,他早就能看出来,肯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他的情绪失控。
但是他真的缓过来了吗?
看他黑眼圈和颓废的神情,以及那不愿再提这件事的态度,估计也是为了出所而做出的积极样子罢了,一时的缓和不可能改变他的生活境况。
边朝着楼上走,男人边向他说自己的情况。
“小兄弟,叫我朱坚就行,这次来找你,我是真没办法了,不知道你是咋看出来俺爹死的?”
“不是没死吗?”李道年皱起眉头。
“那也大差不差了,你不是说你通鬼吗?你能从俺爸那儿问出话吗?俺爸昏迷快俩星期了,这两天越来越不行了。”那男人弯着腰,语气透着着急。
听着他说这话,李道年有些不自在,哪有这样说自己老爹的,“那也大差不差了”。
语气中没有一丝悲伤,反倒是充满了急切,迫切的想知道李道年到底能不能行。
李道年本来以为他是被生活重担压垮了,才导致情绪失控,所以还存着点同情,现在反倒对这人起了厌恶之情。
“这事情,我得见了病人才能说。”
“好吧。”男人按电梯。
12楼很快就到了,但是俩人并没有急着进病房,李道年让朱坚把事情全须全尾给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