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薇眨了眨眼,满脸不解:“子晴姐,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她仰头看向顾时叙,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轻轻摘下帽子,露出晶莹剔透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光彩照人。
杨子晴翻了个白眼。
顾时叙微微皱眉。
杨薇似乎看出杨子晴不愿意介绍,眼角有些僵硬,但仍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杨薇。子晴姐能得到您的照顾,我们一家人都非常感激。”她的声音低了几分,漂亮的脸庞也显得有些黯然,“可惜,林副司令对我们有知遇之恩……”
后面未尽之言,傻子都能听明白。
杨子晴在心里暗暗竖了个拇指,小白花就是小白花,几句话就把自己衬托得柔弱无比,似乎无奈如潮,含愁俏立,怯生生地望着人,叫人不心软都难。
她眼看着顾时叙正要伸手与杨薇相握,眉头一挑,想也不想便一把抓住了顾时叙的手,将它拉回来,冷声道:“别急着感谢,也别说那些可惜的话,这种立场性的问题不是你能随便挂在嘴边的。万一引起误会,那可就不好了。”
杨薇仿佛不敢相信似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杨子晴冷冷一笑,继续道:“怎么?上次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五车物资已经给了你们,我和你们杨家再没有任何关系,别拿什么亲情、养育之恩来打感情牌,我看一次就会打一次。”
“小晴!”杨晔不赞同地喊了她一声。提到那五车物资,杨晔脸色也有些复杂,那几乎惹出了无数麻烦。自从物资运到家里后,天天晚上都有小偷光顾,还要应付那些酸言酸语的亲戚朋友,上面更是三番两次地暗示他,什么“独富不如众富”、“要有爱心,要懂得奉献”之类的废话。
甚至家里经常因此爆发争吵,一会儿说他父亲有眼无珠,放走了这个财神爷;一会儿又说杨子晴狼心狗肺,发达了也不知道回报家族。他帮这个说话不对,帮那个也不对,最后每次争吵都会以怒火指向他而结束,时间一久,他也变得心烦意乱。
杨薇泫然欲泣,语气中带着委屈:“你怎么能这么说?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你这样做,二叔在地下有知恐怕也会痛心吧。”
杨子晴脸色骤沉,眼神如同刀锋一般盯住杨晔:“要是我爸知道我和某些人一样,当断不断,被你们耍得团团转,才真要日夜忧心吧?”
杨晔脸色一白,随即像是被什么压垮了似的,声音无力地说:“我没有被耍,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小晴,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尖锐,二叔他……那么和气重情,想必也希望我们一家人在灾难之中团结友爱。”
杨子晴闻言,眼神变得更加凌厉,音调也提高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我忘恩负义,咄咄逼人了?”她冷笑一声,“以前我更尖锐的时候你怎么不把我爸搬出来?”
“毕竟……情况不一样了……”
“哦?什么情况?是因为我现在有能耐了?是因为你们需要求我了?还是你爸妈终于发现原来是把我当女儿疼的?”
前段时间杨家闹小偷,杨源光被贼推了一把,摔破了肾,送到医院后医生说要切除,家族里的木系异能者也束手无策。最后一群人跑来求杨子晴,好话说了一箩筐,坏话也骂了不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样样不缺。可杨子晴始终闭门不见,最终杨源光的左肾没保住。从那时候起,她和杨晔的关系变得更冷了。
可她会为了讨好杨晔去救那个自私自利的杨源光吗?
她不屑,也不愿意。哪怕只是举手之劳,哪怕能借此修复她和杨晔的关系,她也不会去做。曾经相依为命的人,如果需要她委屈求全才能维系感情,那这份感情她宁愿不要!
“你……”
杨子晴根本毫不退让,她怀里的牛奶也露出獠牙,低声咆哮着,似乎在对杨晔表达不满。
杨晔瞪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只得无奈地低下头,哑了火,蔫了下去。
杨薇见状,悠悠地开口:“子晴姐,你这样强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大哥的处境?他为你费尽了心思,你不肯救我爸爸,他还替你辩解,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也是大哥的亲生父亲。就算再多的不满,你难道就不能为了大哥暂时放下成见吗?”
杨子晴的身体微微一晃,心中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下。
顾时叙不动声色地扶住她,淡淡说道:“如果当日是杨晔私下说情,我相信子晴是愿意出手的。”
意思就是,当时你们一群人一起围攻,用尽各种手段,不留任何余地,这本就是失当的举动。为别人考虑,也要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样的行为显然没有做到。
他转头看向旁边一直沉默的乔氏基地的人,挑了挑眉:“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