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医疗的怪病治愈率一直处于极高的水准,成为了整个基地医疗系统的领军标杆。如果所有的怪病都能治好,江城医疗的声誉必将更加响亮,而作为住院部主任的蒋复,毫无疑问也将从中受益,能将这份功劳收在自己口袋里。
不过,蒋复心里明白,这样的胜利并非完全属于他,真正的功臣是那位隐藏在幕后、只出现在最关键时刻的杨子晴。
他低声说道:“对外开放的每日名额,已经积累了两个病人。昨天差点就闹出事了……”他压低声音,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
杨子晴听后冷笑一声,嘴角带着几分轻蔑:“要闹就让他们闹去,看他们是把一身病闹没了,还是能闹出个什么花样。”
蒋复的脖子不自觉地缩了缩。红人就是红人,对外开放的名额有限,进来的病人几乎都是高层人物。这些人都带着某种利益考量,杨子晴却从来不把自己当成普通的医生,她对待每一个病人都一视同仁,这样的态度更让蒋复感到一阵凉意。他心里暗自嘀咕:这位真是越来越强,气场也越来越大,连脾气都似乎见长了。
身后的安季柏一直跟着,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当听到死亡率和治愈率的数据时,他的心里涌上一阵震惊——就凭杨子晴一个人的力量,竟硬生生地压下了死亡率。看看她不在时,病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死得多了,才更能显现出她的价值。
他心里一阵激动,木系异能的力量果然强大,她不愧是最具天赋的治愈者,江城医疗能有今天,真的是全靠她了。
杨子晴的心情也大致和安季柏一样。眼前的病人每一位都消耗着大量的资源,而江城集团的物资补充还远未到位。越拖越长,这块医疗的金字招牌就越容易被蛀虫啃噬,最后只会成为笑话。她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必须尽快治愈这些病人。
忽然,一声急促的刹车声打破了她的思绪——
“吱——”
医院外传来急促的刹车声,担架被快速推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急促的呼喊:“杨小姐!我是葛建华副司令员的警卫员,今日的对外诊治名额轮到我们首长了,您看……”声音中带着一丝迫切。
杨子晴刚走到住院部大厅,就要进电梯,原本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直到担架被抬到门口,蒋复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满——这不是插队吗?他正要开口时,杨子晴却微微一顿,脸色凝了凝,随即轻轻压了压手,示意蒋复稍等,她自己走上前去。
她快步走向担架,一掀被子,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几乎让周围的人都无法忍受。担架上的人面部已经溃烂,白色的蛆虫在皮肤上爬行,肉眼可见的腐烂景象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一阵心悸。
安季柏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这样的病人,几乎已经可以算作死人了,送来诊治……简直是徒增晦气。
江城医疗的工作人员也被吓得变了脸色,眼中带着厌恶与不解:这不是来砸场子的吧?比那个吴昊的情况还要严重,简直是恶心到极点。
警卫员的眼中满是恳求,身旁的人也神情焦急,显然是为了葛建华副司令员的生命而焦虑不已。
杨子晴心里稍稍一动,意识到这并非故意来砸场子的。不过,葛副司令员这种情况,怎么现在才送来呢?即便没有名额,也应该早些送到别墅里去治疗。她忽然想起,昨天林畅参谋重伤时,他们可是大摇大摆地堵到了门口,而今天这位副司令员却这么晚才出现。
她没有时间多想,心里一动,随即动用了木系异能。她轻轻翻了左手,掌心处迅速长出一株青翠欲滴的植物,绿色的藤叶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层,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空气一阵清新,周围的人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精神一下子焕然一新。
安季柏目瞪口呆,心中震撼:这苗,跟我见过的木系异能完全不同!它完全不像我熟悉的那样,竟能直接净化空气、恢复气色!
杨子晴没有停留,直接摘下一片叶子,轻轻放入了葛建华已经面目全非的嘴巴里。那片叶子刚触及到嘴唇,便化作了白绿红三色的气流,迅速渗入葛建华的体内。几乎就在瞬间,他的面容和气色开始快速变化——腐烂的皮肉恢复,血肉重新凝结,那些活跃在他体内的蛆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见他整个人逐渐从一具腐尸恢复成了正常人形,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明显活了过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杨子晴恢复了冷静,平静地说道:“蒋主任,安排住院,稍后按顺序治疗。”
她说完,转身走回大厅,脸色如常,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蒋复愣了两秒,突然兴奋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好,好,住院!住院!”
楼上的病房,二十个病人被安排进了五个相邻的病房,四个人一间,已经是非常优待的待遇了。虽然已经有接近百人出院,但病房依旧紧张,很多病人都是七八人甚至更多挤在一个病房里。
医生们对杨子晴的态度更加殷勤,病例递给她,椅子也有人端着,一群人围绕着她,看起来气势非常浩大,病房里的病人、医护人员以及三个木系异能者都显得有些局促和不安。可是,看到杨子晴时,他们的眼中却都是充满了激动和敬畏。
杨子晴并没有急着施救,而是先仔细查看了那两位有治愈迹象的病人,再转头看向三个木系异能者。这三个人虽然是顾时叙亲自挑选培养的,但和杨子晴差距太大,杨子晴指点过几天,可这三人却依然未能解决问题。
她心中有些不悦,脸色沉了下来,那三名木系异能者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情绪,低声道:“杨小姐,我们无能,对不起。”
杨子晴轻轻摆手,转身对安季柏说:“安先生,您对这怪病有研究吗?可否帮我一把?”
安季柏有些愣住,指了指自己:“我?我还好吧,以前治过两例。”那两例虽然不算难治,但至少也算是他亲自治疗过的。想到这里,他微微低头,稍显气馁,但随即又挺直了腰杆,重拾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