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晴手指随意滑过摊位上那些小“古董”，眼神闪烁间，心底却盘算着：昨天在敏玉轩里，她挑选的几屋子古董，或许会碰到什么意外的好东西呢，毕竟这种事情，多少也算得上是机缘巧合，轻松得很，既不费力气，又能碰碰运气，何乐而不为？

她正思忖着，摊位的主人见她停留许久，便热情地凑了过来：“这位小姐，来条手链怎么样？或者戒指什么的，小说里不是常说嘛，随便挑个小东西，有时候一个不起眼的添头就能变成空间农场，说不定你就捡个大便宜了。”她脸上堆满了笑，话语里隐隐带着一丝急切，似乎生怕失去这个客人。

杨子晴微微一挑眉，看向那摊位的主人。这个年轻女孩，面容憔悴，皮肤蜡黄，头发干枯散乱，眼睛里透出些许的疲惫和无奈——她和这片末世的景象极为契合，显然日子过得异常艰难。指甲缝里积满了污垢，仿佛连基本的清洁也无法满足。

杨子晴蹲下来，指尖轻轻挑拣着那些看似粗糙的饰品，随后抖了抖手上的灰尘，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讽刺：“就算你这里真有什么宝贝，也不可能放在这种地方吧？你看这些，肯定已经被人试过一遍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摊主闻言一愣，脸上微微一变，随即垂下了眼帘，手指不自觉地缩了缩，露出一条条明显的刀痕，那些痕迹显得有些深，有些旧，似乎是生存的残酷与苦痛所留下的印记。

杨子晴心中一动，她知道这些人背后故事千奇百怪，而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从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细节中，窥见他们的生存轨迹。她淡淡道：“我知道，这些东西，你明知道没什么价值，却还抱着一线侥幸，觉得或许能碰上个‘空间宝物’，这种幻想，倒也有些好笑。”

摊主的脸色变了变，咬了咬牙，却依旧硬撑着笑：“也不是没有可能嘛……反正这些东西便宜，手链五条，一块面包就能全拿走。小姐要不要考虑一下？”

杨子晴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戏谑：“哦？五条破链子，一块面包就能拿走？你当我傻吗？现在的牛人都是务实派，谁会去戴这种没品的玩意儿？看得出来，这些东西都卖不出去吧。”她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足够的力度。

摊主有些气急败坏，立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你说什么？怎么没卖出去过？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来挑这些小物件，买得多，给的钱也大方呢！”她说着，转头对旁边的中年大妈扬声喊道，“大妈，你看看！说不定小姐不信呢！”

旁边的中年大妈正在挑选玉镯和串珠，一听这话，立刻点点头，骄傲地挺了挺胸：“就是啊，有人专门来买这些东西，我们这摊生意好着呢！”她显然在为自己能在这个市场混得还不错而洋洋得意。

杨子晴目光微沉，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哦？那你们怎么到现在都没卖完这些东西？这么火的生意，怎么都没人买呢？”

大妈被问得哑口无言，眼神一闪，语气有些不耐：“你不信？那些人不常来，一般都是半个月才现身一次，今天应该就要来了，你等着看吧！”她说完，眼神开始变得不耐烦，似乎已经不想再和杨子晴多费口舌。

话音未落，她突然惊呼一声：“看，她们来了！”

杨子晴眯了眯眼睛，顺着大妈的视线望去。果然，两个穿着整齐的女人出现在摊位前，她们各自手里拿着放大镜，蹲下身专心致志地挑选着摆在摊位上的小物件，动作专业，仿佛在检验古董一样。两人身上散发着一种与周围摊贩截然不同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们不是普通买家。

杨子晴心中一动，悄声叫来身后的林河：“你在这待着，悄悄跟着她们，看看她们会去哪。”

林河有些犹豫：“顾少将让我一直跟着你。”

杨子晴微微一笑：“你也该记得，顾少将可是说过，让你一切听我的安排。”她话语不容置疑，眼神坚定。

林河低头一沉，最终没有反驳，只能默默退下，混入人群中，开始观察那两位女性的动向。

杨子晴转身继续走动，没走几步，突然一个摊位引起了她的注意。摊位前围满了人，大家激动地争抢着东西，场面一度有些混乱。其他摊贩看到此情此景，也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杨子晴走近，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卖水的摊位。一个女性正低着头不停地往水桶里灌水，旁边一个男人则忙着称重，另一位女子在一旁收晶核，动作熟练，显然是在忙着处理生意。

然而，没过多久，水系女孩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显得有些虚弱，她摇摇欲坠地站不住，旁边的两位同伴连忙对围观的群众喊道：“各位不好意思，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我们要走了。”

杨子晴微微皱眉，心中暗道：这些水到底有何特别之处？她掐指算了下，从他们出现到离开，不足五分钟。每个顾客最多只能买五斤水，看起来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大家都自带容器，显然早有准备。

男人见状高声喊道：“各位乡亲，真是不好意思，这次卖水是为了一个特别紧急的原因，感谢大家的支持，但这恐怕是我们最后一天在这里卖水了，以后恐怕无法再来了。”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惋惜，显然对这场生意的结束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