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蜷缩在温软的被褥中,现在的她将这团脆弱的棉花当作了自己唯一的壁垒,虽然不堪一击,但至少能够让她自己安心.
我刚刚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那样恶毒的话,连情绪也无法控制住...她问向自己,直到现在,她的身体还在颤抖着,不仅是因为对自身那种状态的害怕,女孩隐约也察觉到,她在微微兴奋着.
那个恶魔一定是对自己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她情绪突然失控,艾琳厌恶着这个粗鲁剥开她内心的能力与手法,果然它十分危险,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怪物,是人类无可争议的敌人.
不过在另一方面,她也感觉到自己确实轻松了不少,在那段激烈的发泄中,女孩亲手打破了束缚自己的几段枷锁,现在的她感觉眼前的视野更加开阔,感官也更清晰了.
嗯,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正在活着,没有压迫,没有欺凌,没有束缚,她甚至可以故意惹那只恶魔生气然后躺在它的床上,然而现在自己却一点也不害怕和担心.对它产生敌意比刻意抗拒要简单的多,她搞不懂恶魔到底在想什么.
房间外,蕾温并没有操之过急,她只是稍稍激活了女孩部分已经淡漠下去的正常情感,而这样目前也就足够了,至于剩余的部分,就让她自己去摸索吧.
对少女而言,这个目前大半段时间都在当奴隶的女孩她的思维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已经是奇迹了,在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后仍然努力保持着自我,这才是最困难的.
蕾温有着可以拯救艾琳的能力,但这其中的关键还在于女孩是否有着相关的资质,而现在那个小脑袋里活跃的意识便是最好的答案,尽管现在还有些别扭,但艾琳已经可以说跨越了最艰难的那道坎坷.
不适应也好,反抗也好,接受也好,能拥有这样奢侈烦恼的对她来说才是人类,只要这个小女孩能够偶尔正眼看自己,那么离她接受自己的日子便不会太过遥远,少女是这样思量的.
毕竟,她本身也不是一个擅长与人打交道的类型,做到现在这样,对于她而言也是接近极限了,实际上她远远没有表现的那样轻松
顺带一提,她其实算是较为讨厌小孩子的人,而且向来对他们耐心不足,尤其是对那种呱噪惹事的熊孩子,追溯到原因应该是在原先的世界中受到的影响,所以在听到艾琳口无遮拦说自己是一只无头苍蝇时,她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给那个小脑袋上来上一记暴栗.
算了算了,这丫头也很不容易,因为许久没有正常说话所以一时不能组织好自己的语言也是可以理解,只是措辞不当嘛,她肯定不是真心想那么说,兴许只是在口嫌体正直嘛.再放宽一点要求,这也勉强算个萌点呢,自己应该再宽容一些,再有耐心一点,对,自己可是个长辈,率先乱了阵脚成何体统.
“吱呀-------”门被推开的声音,艾琳套着少女的睡衣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哎,她是怎么找到这套动物猫咪睡衣的,嗯嗯....不过穿起来还挺好看,下次给她买衣服的时候要不要顺带买一套符合她尺寸的这件睡衣呢......
“这个....是你穿的吗?”艾琳挥了挥显长的袖子,将快要遮住她眼睛的兜帽往上拉了拉.
“嗯,没错”居然这么快就找自己主动搭话了,看来这是个十分喜人的进步啊,这是不是能说明她稍微愿意亲近一些自己了呢,少女有些开心的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就给你带一身------”
“明明是恶魔...兴趣还真是幼稚,而且这个图案也好蠢”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少女的热情贴到了女孩的冷屁股上.
“##啊是吗,不喜欢的话那就算了”如果不是平日保持的礼节阻止着她,蕾温已经想冲上去把那身睡衣从艾琳的身上扒下来了.
我说,是不是有人把这个孩子中途给她调包了,怎么脾气一下子恶劣了起来,这真的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前·奴隶吗?她怎么感觉倒像是自己拐过来一个任性的深闺大小姐?
在此之前蕾温期待的画面明明是这样的:
“我.....好害怕”受伤的雏鸟害怕地抱住了自己,即便已经离开那个地狱,每晚她还是在梦中看到那过去笼罩在她头顶的阴影.
“没关系,我在这里,已经没事了”
女孩无助地微微抬起头,眼角噙着泪花,“真的吗......艾琳真的已经没事了吗?”
少女慈爱地抚摸着女孩的背部,“嗯,当然了,我向你保证,所以安心地睡吧”
“谢谢你......但是...能抱住艾琳一起睡吗”
面对那无法拒绝的小脸蛋,少女欣然应允了下来.
如果她还需要一些可以支撑她重新涌出涌起的力量,那么蕾温可以在所不辞.
这样的弱气乖巧的萝莉角色可是相当不错的耶!
或者是这样:
“你也想杀死艾琳吗?”女孩的神经已经麻木,看着蕾温放在床头的食物,她只能将其当作用来毒杀自己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