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沈复忍不住催促道。

他总觉得叶孤城说话实在太不爽利，扭扭捏捏像个孩子……

但是叶孤城很清楚，这种事情轻易是不能说出口的。

因为如果事情得到验证，华夏当代的医药学传承真的存在巨大问题，这样一个后果……

别说他不想看见，华夏也丢不起这么大的颜面啊！

电话对面，叶孤城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

沈复很快意识到，问题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于是他也不再继续催促。

等待良久……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叶孤城苍老无力的声音：

“唉……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没有那么难以启齿。”

“其实经过我们这些年的调查，发现当年李珍宝手下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徒弟，他的名字在史料里并未得到记载，但是在一些野史里，有过传闻。”

“相传，李珍宝呕心沥血经过多年研究论证，所着写出来的《珍宝百草纲目》，因为一场意外的大火被焚毁。”

“李珍宝本人，也因为这件事情心灰意冷，很快就身患重病死去。”

“但是他并不知道，徒弟里有一个勤勤恳恳的人，在他死去后为了发扬李珍宝的声名，竟然远渡重洋前往了当时积贫积弱的瀛洲岛国。”

“并且在那里定居下来，传授当地人有关中医学的知识，悬壶济世。”

听到这里，沈复微微蹙眉问：

“这件事有根据吗？”

李珍宝所处的年代实在太过久远，他可不觉得，这些传闻能有多少真实性。

叶孤城无奈回应：

“一开始，我们也不相信。”

“但是经过专家组的研究，我们发现瀛洲那边的三大医学世家，起源都在几百年前，正好大概都在华夏明朝时期。”

“后来，我们又多方寻找当年的资料和瀛洲的历史记录。”

“最终……得出了结论。”

叶孤城语气明显弱了下去。

显然这样的结论是他不想承认的，但是现实摆在眼前。

他又不得不告诉沈复：

“瀛洲现存的三大医学世家，‘津村家族’、‘萤马家族’以及……”

“他们的先祖，都曾经拜在李珍宝那位远渡重洋的弟子门下，跟随对方学习多年。”

“而且我们通过一些秘密渠道还得知，李珍宝穷极一生所创作的《珍宝百草纲目》，并没有完全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其中相当一部分精华内容，被李珍宝的那位徒弟抄录了下来，并在瀛洲重新完成的收录。”

“什么？！”

听到这里，沈复眼神下意识眯了起来。

“这么说来，瀛洲的汉方真的是从华夏流传出去的？”他问。

叶孤城点了点头：

“嗯，至少目前来看，现有的证据足矣证明这一点。”

“不过虽然《珍宝百草纲目》经过李珍宝那位徒弟的手，把相当一部分流传到了那边。”

“但是由于当时瀛洲并没有形成完整的文字体系，加上战乱的原因，其实他们也丢失了大部分珍贵的药学秘方。”

“现在流传下来的，也是经过那些古代的再传弟子口口相传，许多真正的药方，他们其实也并未掌握。”

沈复点点头：

“明白了。”

这下，他放心不少。

不过很快，他又想起另一个问题：

“叶老，既然《珍宝百草纲目》并没有完全被瀛洲破解，他们为什么不继续完成这件事？”

叶孤城知道，沈复指的是对方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为什么不率先一步，得到完整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