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沉不放心……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还没走进射击场,却猛然听到:
“邦邦邦邦砰砰砰!”十发子弹连发!
射击训练枯燥无味,大多时间练习手持空枪,时不时的来个十发。
顾宴沉端着茶杯站在楼梯上看她,嘴角掀起三分弧度。
倒是挺帅。
姜胭白天上班,晚上偷着给自己加练。
顺利通过了射击队的两次小考。
梁教练对她越来越满意,恨不得现在就把她送上奥运战场。
很快了,再待三个星期就是非洲集训,下一站,他们就要点兵去洛杉矶了。
……
姜胭回到办公室。
白霜递给一沓文件,“给,外派请调申请,你自己填。”
姜胭收了文件,“白秘,这次你申请外派么?”
大多数人都请喜欢外派的,三倍工资,食宿交通全有补助,回来以后大概率升职加薪。
这次顾宴沉外派欧洲,也是增加履历,为他正式接手顾氏集团打下基础。
姜胭以前巴不得跟着他外派欧洲,为了能被选上,工作起来像是打了鸡血。
这一次,她的工作劲头依然强劲。
只不过目标已经换了。
三个星期后,他北上,去浪漫浮华遮人眼,金碧辉煌的欧洲。
她也会离开,去神秘却也混乱的非洲……
他们的生命将彻底分开,远离,走向不同的岔路口。
“我上次相亲失败了……”白霜迟疑着,“想着要不再继续追追顾总,万一外派出去了,在法国擦出浪漫火花了呢。”
“好呀,”姜胭骨子里的无所谓白霜一眼就看得出来,“话说你上次相了谁啊?”
“林家三少爷,林斯越。”
“噗……”姜胭的咖啡洒了一桌子。
白霜这样的事业美人,林斯越那个被人骗炮骗感情的可配不上!
“反正他和周小姐相亲,据说也没有看上,”
白霜现在的心态老炸裂了,
“我就追追,能追上就追,一边追,一边相亲,他拿我当舔狗,我拿他当备胎,谁也不掉价。”
姜胭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拿着文件就走了。
白霜这些的追求方式,采取姜胭早已经试验过无数次的【碰瓷式】:
端着咖啡送过去,趁机弱柳扶风一下,把咖啡泼在他身上。
到时候又是擦衣服,就是擦裤子的,一定能擦出火花!
这一招,姜胭是经验老到的前辈。
她擦过好几次,就算是火花没有擦出来,但是该摸的腹肌都摸到了。
白霜踩着细高跟,端着热咖啡,学着姜胭那绿茶小贱人的样子——
“哗啦——”一声……
“嘶……”顾宴沉这样沉默能忍的人,都痛到太阳穴青筋暴起!
白霜当场就跪了!
妈的!
一切安排都没有问题,只是这杯咖啡刚煮好,滚烫!
隔着衬衫,顾宴沉都被她烫出来一手臂的泡!
白霜当时就把辞职信准备好了。
整个总裁办吓疯了,直接叫了120。
到了医院一检查,创面很深,水泡起满了手臂,已经开始溃烂。
顾宴沉的工作很忙,时不时就会碰到。
在医院养了三天,不仅半点没有转好,还莫名其妙地过了敏。
右胳膊全是烫伤疤,左胳膊全是红疹子,眼眶通红,鼻炎,说话闷声闷气的。
顾夫人心疼惨了。
“都是怎么照顾的?不知道他过敏体质么?”
“让那个姜胭过来啊!”她站在病房里唉声叹气,“她在的时候,也没见过宴沉受过这样的伤!”
是啊,姜胭以前把顾宴沉当唐朝瓷器伺候,磕不得,碰不得,放在心脏深处,小心熨帖地护着。
厚厚的一本舔狗指南,他的过敏原写了上百页。
他刚有点感冒的倾向,她都会逼着他早早开始喝药。
有段时间全民发烧,姜胭自己都烧到39.7了,听说顾宴沉烧了,都能从床上爬起来,给他人工退烧。
顾宴沉吃不了布洛芬,吃完了眼睛会痛。
她一个烧到手脚发软,没有半点力气的小姑娘,愣是扛着病,把顾宴沉照顾得很好……
倒是她累到急性肺炎,在医院住了整整三周。
可有些人的心,就是石头做的。
捂不热。
顾夫人盯着林特助,林特助拿出手机就要找姜胭。
“咳咳,别叫她,”他嘶哑的声音响起,“别让她过来,”
他的眼睛还盯着手中的文件,
“她很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