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沉……我一定要杀了你!”
姜胭捂着肚子,身体已经疼痛到几乎麻木,皮肤白到透明,长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和脖子上。
“怎么了?”梁熠追过来。
“顾宴沉给我下药,我要杀了他!”
姜胭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
梁熠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狠戾,在姜胭的手上塞了一把小巧的枪,
“去吧,有任何事情,我给你担着。”
“胭胭!”
高大清隽的男人风尘仆仆地赶来。
一袭矜贵的西装纤尘不染。
温肃,一丝不苟,待人彬彬有礼,射击队的常客——
顾宴沉大步走了过来。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他倾身弯腰,打算抱她去医院。
“滚!”姜胭的声音从齿缝中滚了出来,她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抬手!
“啪!”一巴掌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
外面全是人,谁都不敢相信,姜胭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射击队最大的金主爸爸打了。
但没有人阻拦。
林家,射击队,所有人都默默站在了姜胭的身后。
姜胭这些日子的训练精神,人品,有目共睹。
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冤枉任何人。
她打人,纯粹是以为被打者该打。
这里是射击队的地盘,顾宴沉就算是有保镖又能怎样。
刘璐带人已经拿着气步枪围了上来。
这里可是非洲。
他们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顾宴沉。
她用了全身力气,夹杂着两世的怒火。
他的脸上顺序飞起了一个巴掌印。
顾宴沉顿了顿,才终于开口,声音温柔,哄孩子似的,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可以解释,胭胭,先看病好么?先让医生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我怎么回事!”姜胭还在暴怒中,
“顾宴沉,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看看你!”
“你是不是真的和我要仇,接近我就是为了报复我!我杀你全家了么?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姜胭眼眶里酝酿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这样恨我……”
“胭胭,我从没有恨过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先检查身体,看看医生好么?”
他大步走近。
姜胭的肚子又是一阵绞痛。
她连后退和逃避都失去了力气,手中微凉,是梁熠塞给她的手枪。
她抬起枪,抵在了顾宴沉的额心,
“你让我恶心,顾宴沉,”她声音冰冷,压抑着的崩溃让人心碎,
“你为什么一次次地逼我,逼我把对你的爱,一步步变成恨意,你非要逼我杀了你么?!!!”
顾宴沉没有退缩,“宝宝,你可以杀我,或者让你的朋友杀我,但算我求求你,先去看医生好么?”
“有些病发作很快,胭胭,乖一点,别拖着好么?”
“我把保镖全部遣散,你让射击队的人看住我,你不放心,现在就把我杀了也可以,”他轻声说,
“先看病好么?”
姜胭的泪滑落脸颊。
失去力气。
枪重重地滑落在地——
顾宴沉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梁熠捡起手枪,对着远处的荒漠“砰!”开了一枪,硝烟四起,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真枪,顾宴沉,你要是敢对姜胭怎样,我把你的脑袋,”
他声音变冷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
“打成烂西瓜。”
顾宴沉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