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女侠和洪郎一路疾驰,总算摆脱了身后如影随形的指责声。
他们寻了一处城镇,走进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酒馆。
刚一踏进门槛,原本嘈杂的酒馆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似的聚焦在他们身上。
萧女侠感受到这些目光中夹杂的鄙夷、怀疑,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烦躁。
就好比走在路上,突然发现裤子拉链没拉,还是被人指出来的那种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瞧,那不是萧女侠吗?听说她……”
“嘘,小声点,小心祸从口出。”
周围的窃窃私语像蚊子嗡嗡叫,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种压抑的氛围却让人喘不过气。
萧女侠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一口热油锅,浑身都不自在。
洪郎倒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招呼小二:“小二,上酒!最好的酒!”他转头对萧女侠说道:“娘子,别在意这些碎嘴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萧女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清者自清?你看看现在这情况,我们像是清白的吗?简直比窦娥还冤!”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猎物,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任由这些谣言满天飞吧?”洪郎也有些急了,“依我看,我们应该召开武林大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澄清事实!”
“澄清?你拿什么澄清?空口白牙吗?现在江湖上谁会相信我们?”萧女侠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你这样做只会越描越黑,明白吗?”
洪郎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语气也软了下来:“那……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萧女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环顾四周,注意到酒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酒保正偷偷打量着他们。
就在这时,酒保突然走了过来……
酒保弓着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小心翼翼地凑到他们桌边,那模样像极了偷腥的猫。
“二位大侠,小人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那副模样,活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看得萧女侠眉头直皱。
洪郎倒是来了兴致,来了个葛优瘫,翘着二郎腿,懒洋洋道:“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的,你家酒钱不想要了?”
酒保被他这一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恢复了谄媚,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二位大侠,眼下舆论汹汹,不如……不如找一位江湖隐士来为二位证明清白?”
“噗——”洪郎刚喝进嘴里的酒直接喷了出来,像下了一场小型暴雨,“咳咳,你小子在说什么胡话呢?隐士?你当是路边的大白菜,随手就能捡一个?”
萧女侠也觉得这个提议有些荒谬,但她敏锐地捕捉到酒保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精光,顿时觉得这个酒保不简单。
她眯了眯眼,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酒保,直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咳咳,小人没说笑,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嘛,说不定真有隐士愿意为二位出面作证呢?”酒保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
萧女侠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主意虽然听起来不靠谱,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抬眼看了看洪郎,发现他正用一种“你在逗我吗”的表情看着自己,不禁白了他一眼,随后目光转向酒保,问道:“你说的隐士,在哪?”
酒保嘿嘿一笑,露出两颗黄板牙,故作神秘地说道:“这嘛……天机不可泄露,只能说,需要二位大侠亲自去寻,但小人可以给二位提供一些线索。”
萧女侠点了点头,决定试一试。
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冷声道:“这算是买你的消息,若消息不实,哼……”
酒保连忙将银子揣进怀里,点头哈腰地说道:“大侠放心,小人保证消息靠谱,绝不欺骗二位。”
接下来,萧女侠利用自己的人脉,开始暗中打听隐士的消息,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龙帮和虎帮的耳目,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在暗中穿梭。
洪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既佩服又有些失落,独自一人闷头喝起了闷酒。
就在萧女侠掌握了隐士的蛛丝马迹,准备动身寻找之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神变得锐利,随即轻笑了一声:“呵呵,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呢……”
萧女侠像一只陀螺,连轴转地搜集着关于隐士的线索。
她那双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洪郎看着她忙前忙后,像个小蜜蜂一样不知疲倦,心里五味杂陈,活像打翻了调味罐。
他觉得自己像个没用的花瓶,除了喝酒啥也帮不上忙。
看着萧女侠独自扛起大旗,他的内心,既有佩服,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像猫抓一样,挠得心里痒痒的。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浓烈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似乎没能浇灭心中的那团火。
他看向萧女侠的背影,她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锐利而坚韧。
而他,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插在刀鞘里,毫无用处。
“娘子,等等我!”洪郎有些不甘心地追了上去,却发现萧女侠已经走得飞快,像一阵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