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渗人的尖叫不但让街道两边的塘阳县店铺和住户的百姓一阵发毛,就连正在收拾戏台的马家戏班成员也是一哆嗦。
秀芝被吓得一把拽住了老卢的胳膊,脸色惨白。
萧九娘也是花容失色,下意识的往马小年身旁靠了靠。
太坑了,不但吓坏了看客,就连自己戏班的人也吓!
说实话当女儿秀芝拽住自己胳膊的那一刻,卢波义这个大老粗都是哆嗦了一下,再加上夜色下的凉风,老卢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冤,小,少班主,你们等等九娘,我……我和你们一起回去。”见马小年和宫伯准备先回客栈,萧九娘更是脸色惨白到,生怕落单,说话间更是可怜兮兮的,没有媚意胜有媚意。
今夜的塘阳县城里注定不安稳。
县城东头一个住户所在。
“开门开门,娘子开门~”一个塘阳县男子脸色惨白着敲着门。
“怎的了夫君?”听到这急促带着惶恐的叫门声,一个妇人赶忙出来开门。
看到自己的夫君脸色惨白,额头还带着冷汗的时候,这妇人被吓了一跳。
“快点快点,快点把门关上。”再看那男子手都在哆嗦,生怕有什么妖魔鬼怪跟进来。
亲眼看到自家娘子把院门关好了,男子起伏的胸口这才平息了一点点。
进了院子,进了房间,见屋子里没掌灯。
“娘子你怎么不点灯?快快快,快点把灯点上,快快快~”
等点上了,再见老婆就在旁边守着,这男子终于松了口气。
“怎么了夫君,可是有人追你?”妇人着急担心的问道。
“太吓人了娘子,那个戏班的少班主说的书太吓人了!”喝了口水,男子才算缓过来。
刚刚男子是跟另一个看客结伴回来的,而在那个朋友半路回家之后,男子几乎是一路小跑跑回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越往回跑,男子越觉得害怕,越觉得有人有什么鬼怪在追自己。
“什么说书?”妇人一愣。
咕嘟咕嘟两声,男子又喝了一杯之后咽了口唾沫“娘子你听我细细跟你讲。”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声妇人的尖叫响彻夜空。
与此同时的塘阳县另一个处,半夜时分“夫君,夫君怎么了?”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啊啊~~”另一个女子被老公吓得半夜惊醒。
只见自己的夫君躺着床上额头冒冷汗,闭着眼睛四肢使劲挣扎,一脸狰狞,分明是被吓得不轻。
而像这两人这样的情况,这一夜在塘阳县起码有数十个地方在发生着。其中有的是梦中被惊醒,有的则是在给自己的家人讲述复述《画皮》评书的时候把家人也下了个半死。
更有夸张的看客一回家之后门都不敢进了,躲在窗户下面看屋子里油灯下正在等自己的娘子,生怕自家娘子一转头变成画皮厉鬼。
这一夜,塘阳县起码有三十几家人睡觉是点着油灯睡觉的。
一夜之间,聊斋画皮章回开始传播起来,马家戏班少班主的名字也开始传播了起来。
当然,这一切马小年并不知悉。同时他们更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这个少班主最厉害的并不是说书,而且唱戏!
时间很快,一夜一晃而过。
清晨的塘阳县城外不远处的一个无人的树林小河边,一个俊朗英气一袭青衣的少年矗立河边,对着树林远处的空旷地练着嗓子。
“啊~~~~啊~”从这个少年的嗓子里,一个时而婉转,而又时而雄厚的声音以独特的旋律回荡在树林中,悠长绵延、颇有余音绕梁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