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书生败类，马小年也是恨不得让老卢出去把这货打个半死。不过此时此景马小年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马小年站了出来，“周百川，你也……”
不过马小年的话还没说完，吕老爷子已经火了。
“读书人？你也配自称读书人？你看看你有读书人的样子吗！”对着周百川，吕老员外直接怒斥道。
“张口老东西，你家的教书先生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圣贤书都被你读进狗肚子了吗！”
老爷子发怒了。
“老爷，据小的所知，这周百川自持有些文采，平日里不但调戏良家女眷，欺软怕硬，而且喜欢造谣无事生非。就在上个月城里在城东调戏一个过路的小姑娘还被人打了一顿呢，这事儿全县都知道。”
“他这种人哪配做读书人，简直污了读书人的名声。”吕家的管家适时地补刀。
被人家打的那件事的确上个月满城风雨，这事儿在场的很多书生都知道。
果然一提这茬，那周百川脸一红，底气一下子弱了半截。
别看塘阳县只是个小县城，不过这些老员外包括他们这些管家管事当真是没一个省油的灯啊，杀人诛心，老管家一下子就制住了那书生败类，这一刻马小年也是感叹道。
“我的事是我的事，可老，可吕员外你明知他马小年一个戏子侮辱读书人还留他唱戏，明知我们在外面你还赏了他300两银子，这事儿你怎么说！”
“就是！他一个戏子也配出诗集！”周百川虽然底气弱了，但明显不肯善罢甘休。他的书童也在一边附和。
一边的马小年见状准备站出来解释一下，毕竟事情也该真相大白了。
不过。
“哼！马班主不配出诗集，难道你这个读书人的败类配？老夫我告诉你，老朽不但支持马班主出书，而且，而且老朽今天还要请马班主就在我吕家大院门前卖！”吕员外一边阻止马小年，同时对着满门外的书生大声喊道。
见状马小年哭笑不得，心道这吕老员外脾气可够大的啊。感激之余，马小年也佩服这位老爷子的真性情。
这！
就当着我们这些读书人的面卖？
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完全无法接受。太嚣张了，太嚣张了吧！吕员外，我们敬重你，可，可你也不必这样羞辱我们这些读书人吧？
“吕员外，您也是读书人，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人群中有书生说道，这书生在塘阳县也算是翘楚之一。
“就是，晚辈说句不该说的话，吕员外您难道真的准备与这马小年同流合污？”又一人说道。
“马班主，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躲在吕员外身后算什么正人君子？”也有人把矛头指向了马小年，他们以为马小年是拿着吕员外当挡箭牌，更是为之不齿。
“马班主，你太让我等失望了。向某本以为马班主你有什么苦衷，等你出来解释一下，熟料你，唉！”书生中还是有怀疑周百川的话，还是有对马小年有一定信赖和期待的，马小年毕竟还是有人气的，毕竟之前也是读书人捧起来的。
但此刻，大家都破灭了。
“诸位，请容在下一言。”马小年站出来了。
“老员外，您也消消气，虽说不必跟周百川这样的书生中的败类置气，但现场的其他书生却都是我塘阳县的栋梁之才，都是知书达理之辈，还是让晚辈跟他们解释一下吧。”看了一眼吕员外马小年没忘安慰道。
“你！”万万没想到，周百川万万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马小年还敢当着所有人的面骂自己是书生败类。
骂自己也就罢了，还提了一句其他人都是栋梁之才。
“好吧，您跟他们解释解释。”扫了现场的书生们一眼，吕老员外显然怒气还没怎么消。
被老爷子扫了一眼，书生们有些莫名其妙，心道难道有什么内情？
“诸位，马某乃是一介戏子而已，身份低微自然不足信。但老员外德高望重也是读书人出身，难道大家不相信马某也不相信同为读书人的老爷子吗？”站在院门口，看着这帮读书人马小年轻声说道。
把吕老爷子往外一抬，果然效果好多了。
“怎么马班主，难道你并没有刻书刻诗集？”有书生冷静下来问道。
所有人也都看向马小年。那周百川想开口但见现场的气氛有憋回去了，心中也是想看看马小年怎么狡辩。
“不，马某的确是刻书了，但刻印的不是诗集。人心向上，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马某也是倾慕饱学文采斐然之士，所以即便是刻诗集马某也不会藏着掖着。”马小年道。
是啊，人家虽然是唱戏的，但人家崇敬读书人也刻本诗集又能怎么了？何况人家刻印的还不是诗集。
不过这马班主果然是有真才实学啊，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又跳出一句名言警句来！
有如此文采，印本诗集又如何？这一刻个别的书生甚至想看看马小年印的书了。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不服。
“诸位，对读书人马某从来没有不敬。圣人之言，圣人之书，马某生来向往。在随家父走南闯北的时候马某一有时间也是捧卷阅读，只可惜苦于求生计和家境贫寒，在下没有机会和能力请教书先生，每每想起此事马某都是遗憾无比。”马小年接着说道。
“多少年马某经常想，如果能让那些跟马某一样的孩子和百姓有机会读书识字明理，感受圣人之言，那样的话该多好啊。”
家境贫寒，没钱请教书先生，这话算是说道不少现场的书生心里了。
对于现场的很多书生来说，他们何尝不是呢？他们已经是幸运的了，塘阳县还不知道有多少没钱请先生教书识字的人呢。
听到马小年的话，不少人点了点颇有点感同身受的感觉。
同时他们听得出来这位马班主不但没有不尊敬读书人，反而将自己这些读书人放在心里很高的位置上。
“哼，你说的好听！我问你，你说你不是刻诗集，那你印的是什么？你不是说还要卖书吗！”见氛围不对，周百川有些急了。
“是啊马班主，那你印的是什么？你真的要卖书？”其他人听到周百川的话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问道。
“少班主，我们来了！书带来了！”
另一边马小年正要回答，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辆马车上宫伯和孟浩然以及连城书店古老板已经来了。在车上还有一摞摞的透着墨香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