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你来了啊!”
听见光武帝这个称呼,沈勇山就知道今日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代帝王,他一把将皇上手里的酒瓶子拿下,一屁股坐在边上。
“你说说你,都多老了还这么不注意,地板不凉啊!你以为你是我,身强体壮!”
光武帝看了眼沈勇山,苦笑道:
“阿山,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啊!你有一对好儿子,还有一个贴心的闺女,可我什么都没有。”
沈勇山瞥了一眼垂头丧气的皇上,嘟囔道:
“那还不是你自作自受,三皇子都将证据摆在你面前了,你呢?就一个禁足?那么多老百姓的命呢,你就一个禁足?”
沈勇山越说越气愤:
“哪怕太子是那人的儿子又怎么样!原本我就觉得那人......”
“阿山,你过了!”
沈勇山还未说完,却被光武帝阻止。
“我今儿个就要过了!那人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有你眼瞎看不清,还当她是白月光,狗屁!”
光武帝一把将沈勇山的衣领揪住,怒道:“我让你不要说了!”
“那你叫我进来干嘛?陪你发疯吗?看你喝死自己?”
“祁珏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蠢呢?!”
沈勇山一击反手,将光武帝重重摔在大殿之上。
嘭——
德公公听到声音连忙进来,却只看见沈勇山将光武帝整个儿压在身下,双手抵着他,将他抵在地面动弹不得。
德公公吓得连忙阻止,这憨货怎么越来越憨:
“大将军,大将军,悠着点儿,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能打起来!”
德公公连忙将沈勇山推开,可光武帝依旧是躺在地上,愣愣地不说话。
“德公公你让开,这人就是欠揍,当了几年皇帝,棱角都被磨平了,祁珏昊!你可还记得你年少时对我怎么说的吗?”
沈勇山大声地吼道:“你说:你若为帝,必要四海升平,要让老百姓吃得饱、穿得暖、路不拾遗、家家团圆!”
“祁珏昊!你扪心自问,在太子这件事上,你做到了没?!你问心无愧吗?你对得起当年死的那些兄弟吗?”
沈勇山再次上前揪住光武帝的衣领:“你对得起谁!!!”
“为了那个该死的女人,我们四个兄弟,只剩下我,祁珏昊,只剩下我俩了!”
沈勇山放开光武帝,蹲在一旁,一个身高九尺的糙老爷们哭得像个孩子。
光武帝回过神站起身来,将手放到沈勇山的脑袋上,那件事也是他心里一直的疙瘩。
“对不起。”
德公公偷偷擦拭了一下眼角,默默将空间留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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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皇后娘娘轻轻揭开车窗一角,微风吹拂着她的面庞,记不清已经多少年没有出来过了啊,沿途的风景没什么特别,但哪怕是一棵树的残影,她都能盯着看上许久。
“阿哲,谢谢你。”
皇后嘴角微笑,看着一同坐在车厢中的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