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男人立刻知道了季氏的身份，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只会窝里横的怂包！”

随行娘子军人员呸了一口，赶紧上前查看芳婶子伤情，娇娇则小心地靠近那个男孩。

“阿芳，你怎么样？”

芳婶子见有人来给自己撑腰，情绪再也止不住，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人，终于找到了依靠，开始嚎啕大哭。

娇娇将小男孩牵在手里，小心地引导他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哭能解决问题吗？谁打你，你打回去啊！”

娇娇指着手里这个小孩：

“你自己看看你儿子，你的软弱让你儿子瘦弱得皮包骨，这像是正常小孩的样子吗？”

芳婶子看了眼自己儿子，可惜这个孩子如今宁可躲在娇娇身后，也不愿意靠近她。

娇娇感受着孩子身上的颤抖和不情愿，叹了一口气：

“你看看你自己，你知道你去娘子军时，你的儿子，是怎么在这个人渣手里过活的吗？”

娇娇将男孩的手臂拉开，上面布满了青红不接的伤痕：

“来，你自己看看！”

“好好睁大眼睛看看！你的软弱、妥协、忍气吞声，真的有吗？”

娇娇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向芳婶子摇摇欲坠的心脏。

边上，那渣男还在叫嚣着让娇娇闭嘴，季氏怎么可能让娇娇受委屈，一个抬腿，一脚踢出，直接将渣男踢得吐出两颗牙！

“啊——我跟你们拼了！”

渣男捂着嘴，一边说话，鲜血和牙齿一同掉落，听到他的声音，娇娇手边的小男孩吓得抱头又窜回了桌底下。

“啊——”

芳婶子见儿子不知不觉中竟然被养成了这般样子，崩溃地大叫一声，拖着受伤的身子就朝渣男扑去，状似疯癫。

“打呀！你不是要打人嘛！打呀！”

她的声音带着嘶哑，一边喊着，一边疯狂朝渣男脸上招呼！

崩溃地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不顾自己的伤痛，像一头保护幼崽的母兽一般朝渣男扑去。

满心的愤怒和绝望，每一拳、每一脚都倾注了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和痛苦。

“你不是要打人嘛！打呀！你打呀！”

芳婶子反反复复说着这两句，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她抓住渣男的衣领，两人扑打在一起。

原本见有外人还收敛着点的人渣，见到原先自己可以随意打骂的人，竟然也开始反抗后，他身体比他脑子更快的开始反击。

但这次，他低估了一个长期被压抑女子的力量，芳婶子竟能跟他撕扯得不相上下。

娇娇捡起之前被渣男丢掉的棍子，将棍子塞进小男孩手里：

“拿着这个棍子，去帮你娘！”

小男孩缩在桌下并没有任何反应，娇娇也不气馁，依旧慢慢引导着：

“你如果不敢，那你永远只能被他压榨，被他折磨，吃不饱、穿不暖，随时随地挨打，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你娘。”

娇娇将人拉出来，这次小男孩没有反抗，任由娇娇拉到厮打的两人方向。

小男孩看见人渣依旧会不自觉躲在娇娇身后：

“来，试试！没有谁是可以用永远躲在谁身后的。”

季氏原本想阻拦，却被自己闺女的眼神制止。

“要么去反抗，要么一辈子活在这个人渣威胁之下，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