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远离繁华都市、地处偏僻之地的宁静小镇上,隐藏着一家充满神秘色彩的典当行。这家典当行与普通的当铺大不相同,因为它所经营的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阳典当生意。
典当行的老板姓钱名福,是个身材瘦高如麻杆儿般的男子。他无论何时何地,总是身着一袭黑色的袍子,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那张瘦脸狭长无比,恰似一根细长的竹竿,而他的双眼则犹如两颗灵活转动的黑珍珠,不时闪烁出狡黠且精明的光芒。
就在这一天,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整个小镇显得有些阴森压抑。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沉寂,只见一个年轻的后生跌跌撞撞、神色惊慌失措地冲进了典当行。此人正是王二,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哆哆嗦嗦起来。
“老……板啊!我……我有个东……西想要当……典,您这儿不是什……么都能收吗?”王二结结巴巴地说道。
钱福闻言,微微挑起了他那又细又长的眉毛,然后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哦?那可得先看看究竟是什么宝贝物件儿啦。”一边说着,他那双精明的眼睛紧紧盯着王二,似乎想要透过对方慌乱的表象洞察到其内心深处的秘密。
王二从怀里掏出一个纸人,那纸人做得倒是精致,只是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钱福吓了一跳,皱着眉头说:“你这后生,拿个纸人来典当,莫不是想捉弄我?”王二赶忙摆手,哭丧着脸说:“老板啊,这纸人可邪乎着呢。我前些日子去乱葬岗子附近走了一遭,回来就发现这纸人在我屋里。晚上还隐隐约约听到它有动静,我这心里害怕得紧,就想把它典当了,还个平安。”
钱福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不迭,但表面上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来。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围着那个纸人慢悠悠地转了整整一圈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行吧,看你这般可怜兮兮、惨不忍睹的样子,我也就发发善心好了。只不过嘛,这个纸人啊,我最多也就能给你当个十文钱而已啦!”
站在一旁的王二此时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分胆量去和钱福讨价还价呢?他哆哆嗦嗦地从钱福手中接过那少得可怜的十文钱后,便如同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一般,撒开脚丫子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钱福随手将那个纸人丢进了角落里,然后一边用手摸着下巴,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道: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定要寻一处僻静之地好好地将这个诡异的纸人给妥善处理掉才行,以免夜长梦多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然而,令钱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令人毛骨悚然的怪事竟然真的发生了!原本安静地躺在角落里的那个纸人突然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自己活动了起来!只见它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地在那昏暗无光的典当行里缓慢地行走着,仿佛一个迷失方向的幽灵正在四处游荡寻找着出路。
躲在柜台后面的钱福此刻已经被吓得面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他紧紧地蜷缩成一团,只敢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透过柜台与地面之间狭窄的缝隙,心惊胆战地偷瞄着那个正一步步朝他逼近的可怕纸人……
纸人突然说起话来,声音尖细:“老板,你收了我,怎么就把我扔在角落里不管了呢?”钱福鼓起勇气说:“你这纸人,本就不该存在于阳间,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你倒先质问我了。”纸人咯咯地笑了起来:“老板,我本是被一个术士做法留在世间的,只要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躯体,我就能真正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