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手而逝,转眼间冬日已过,天气逐暖,燕国和齐国开战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时间持续很久,对两国经济和百姓都有大大的不利。
司马玉龙正坐主位,面色严肃,不苟言笑。台下的人都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启禀国主,锦衣卫陆绎求见。”
此事,一个士兵来报。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就见一男子一身大红色飞鱼服快步走了进来。
“臣陆绎参见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陆绎起身,司马玉龙瞥了眼下面的人,带着些怒气道:“三日后给本王想出办法,否则全部都告老还乡吧!”
“是,臣遵旨。”说着台下几个大臣恭敬告退。
司马玉龙看向陆绎,问道:“沂州城如何了?”
“燕子谨招三十万燕军来此,燕军已入沂州,但并未发生什么,百姓依旧正常生活。偶尔发生暴乱,也都被守城军平息了。”
司马玉龙正坐主位,微微收颌,并未说话。
陆绎抬头看了眼他,继续道。
“臣之前有位友人,因私事去了沂州,他也曾是锦衣卫,如今已退去。臣寻求他帮助,他一直没有答应,近日却收到了他的来信。”
司马玉龙看向他,陆绎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他说,他与姜也相识,也见过晚晚。近日来信,说……”
司马玉龙见陆绎话说一半,站起身有些急切问道。“说什么?沂州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绎垂眸面色凝重道:“姜也……死了。”
司马玉龙愣了愣,向前一步,道:“他,怎么,会?难道是,燕子谨?但晚晚在,不应……”
陆绎闭上眼睛,又睁开,声音沙哑低沉道:“晚晚同燕子谨在一起,如今已有身孕。”
司马玉龙听到消息,身子怔了一下,直直后退,陆绎连忙上前扶住。
“国主。”
司马玉龙只觉得脑子中有面锣,轰然散开。男子颀长的身子险些跌倒,苍白沉郁之色凝结在他的眉宇,目光白茫茫的,让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破碎的凄凉感。他慢慢闭上眼,眉头骤然拧紧,苍白如纸的唇瓣也慢慢抿起,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苦痛,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陆绎面色也不好,看着司马玉龙的样子,安慰道:“许是消息有误也有可能,臣这就去再探查一番。”
他的喉结上下轻滚,垂下眼睑,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难受又刺痛,他停顿了许久,才低哑道:“是我,是我无能!才让晚晚……,我……”
“国主,此事非您之过,您……”
司马玉龙抬手,陆绎没再开口。
“我与晚晚,已然拜了天地,敬了鬼神,上达天听,下达地府,是真的夫妻。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心爱的女子,我却不能救她,还让她为了我的责任,我的臣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真是枉为人夫,枉为国君!是吾无能!是吾之过啊!”
“国主,……”
司马玉龙整个人都很颓废,面色沉沉,整个显得孤寂又脆弱。
“你先下去吧!”
陆绎微微张口,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可置信,但他也知道,那人不会骗自己。陆绎还是下去了。
天亮时分,司马玉龙带着陆绎悄然出宫,远赴越州。
“姑娘,到了。”
女子白皙的手指拨开车帘,一身素白色长裙,头上带着白玉兰发簪,一手抚上肚子,小腹隆起,起身有些慢。
蔺朗见此连忙上前扶住。
“小心。”
看着眼前的山,沈晚晚抿了抿唇,问道:“都到了么?”
“到了。”蔺朗一边回话,一边从马车里拿出一个披风,披在沈晚晚的身上,然后扶着她向山里走去。两人约摸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一个山间里的茅草屋。
蔺朗上前敲门,一个面色黝黑,年纪大约三十岁的男子打开了房门,看到来人,咧嘴笑道:
“蔺公子,你来了。”
蔺朗点了点头,转身又去扶沈晚晚。
沈晚晚如今已有七个月的身孕,肚子很大,走起路来也很难。这才走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双腿已经在打颤了。
戚九洲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就见蔺朗扶着大肚子的沈晚晚走了进来,心里不禁有些惊愕。上次见她,只觉得消瘦许多,却不曾,如今才两个月不见,肚子竟然这么大了。
“你,有身孕了?”
沈晚晚抬眸看着戚九洲那有些惊讶的模样,并未觉得不适,面色依旧平静。
淡淡道:“走过来太久了,我有些累了,可以让我坐一下么?”
戚九洲垂眸不语。
沈让反应过来,笑着迎道:“晚晚,你来啦!来,快坐。”
蔺朗扶着沈晚晚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