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身着崭新的官服,接受着满朝文武的恭贺,面上云淡风轻,心中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这盐政大臣的帽子,远比想象中沉重。
他明白,严盐商虽已倒台,但这盘根错节的盐政积弊,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根除。
庆功宴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张远却滴酒未沾,婉拒了所有敬酒,只说“为国为民,不敢贪杯”。
他这番举动,落在旁人眼里是清正廉洁,落在卢婉眼里,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回到府中,张远立刻开启系统任务,获得数据分析能力的加持。
海量的盐场数据在他面前如流水般划过,系统强大的分析能力迅速揪出几处细微的异常。
这些异常隐藏在正常的账目往来之中,若非系统加持,根本难以察觉。
原来,一些严盐商的旧部,如同地底的蛀虫,依旧在蚕食着盐场的利润。
他们利用一些隐蔽的手段,将部分盐款转移到自己的口袋。
张远冷笑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第二天,张远不声不响地召集了所有盐场管事,当着众人的面,将系统分析出的数据一一展示。
那些心怀鬼胎的管事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被扒光了衣服一般,无处遁形。
张远语气冰冷,“诸位,这些账目上的问题,你们作何解释?” 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张远又道:“念在尔等初犯,主动坦白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严惩不贷!” 此言一出,几个管事立刻跪地求饶,竹筒倒豆子般,将严盐商旧部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处理完这些“蛀虫”,张远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来到书房,却见卢婉正襟危坐,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婉儿,你……” “张远,”卢婉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陌生,“你变了。” 张远心中一紧,“我……” 卢婉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变得……让我有些害怕。” 张远正要解释,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外的急促敲门声打断了两人间的紧张气氛。
张远匆忙去开门,见门外立着的是赵捕头,他眉头紧锁,身后跟着几个满脸困惑的盐场工人。
赵捕头一见到张远,便劈头说道:“张大人,我收到消息,有人煽动工人,说您的改革对他们不利。工人们都很不安,我立即带他们来见您。”
张远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已有计较。
他转身招呼卢婉道:“婉儿,我得去处理点事,你也来看看吧。”卢婉点头,她眼中虽还有别扭,但一丝好奇也跃然其上。
不久,张远在盐场的大堂上召集了一众工人。
他站在台上,面对底下黑压压的一片脸庞,面色坦然。
他用系统奖励的说服力技能,嗓音清晰而有力,“大家都来听我说——我知道有人在散布谣言,但事实胜于谣言。”
他挥了挥手,工人们的耳边忽如其来的沉默。
张远将新政策的具体条款一一耐心讲解,并结合了系统分析出的数据,以流利的口齿和逻辑将利弊剖析,语调真诚,字字恳切。
数据在墙上清楚展示,全是工人未曾察觉的利益增长。
“你们看看这些变化,大家辛苦劳作应该得到的回报,我从未想过让你们吃苦受累。”他说道,“我们一起努力,会让即使最小的改变也产生大的意义。”他的言辞恳切,眼神中不掺杂质。
一个个案例的摆出,让工人们不禁频频点头,之前的疑虑如云烟般消散。
煽动者被无情地推搡在工人的反对浪潮中,只得灰溜溜地退出人群。
就在此时,会场边缘,卢婉静静地看着张远,心中则为他褪去的锋芒倾注了新诬破的光亮。
她发现,这个男人从未改变过,只是成长为了更璀璨的自己。
张远从台上走下,正与她的目光碰撞,他笑道:“看来,有人替我说尽了坏话,这下我可得更努力了。”话语里的坚定,像是一种不灭的承诺。
张远的话语未尽,耳边已响起更为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