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有如此善心，那你看在我俩几百年交情的份儿上，你发发慈悲放我走吧！

“我发誓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咱俩从今往后各行各路，行也不行？”玉儿见有机可乘，止住悲声试探道。

“不行！……你先别冲动，听我慢慢说！自你出逃之后……”云阳子刚说到这里，被玉儿传音打断！

“我是出走……呃……好像也不对，就是走，自由地走了！”

玉儿倔强地强调着，好像在向云阳子宣示——自己拥有自由来去的权利！

而且从始至终都是自由之身，并不是你的庞物。

云阳子笑着摇摇头：“好吧，你走之后，我恩师告诉我：你偷炼成丹，学道不精，根基不稳！恐你以后走入歧途，祸害人间！那时岂不成了我之罪孽？”

“故命我丹熟之后，哪怕踏遍人间穷山恶水，也要将你抓住带回山门，别无他意，只是想领你走入正路！”

“亏得你凝结兽丹之后一心向善，一次次努力克制着自己，没有再为口腹之欲而杀生害命，不然杀孽染身必遭天谴！在你五百岁寿数一至，天降神雷将你劈成齑粉！”

玉儿低着大肉脑袋，两只金灯左右不停转动，似在思考云阳子的话是否是真心。

云阳子说完后也闭口不再言，耐心地等着它。

能降一服不降一死，何况他和玉儿之间颇有感情。

“那你无数次堵住于我，为何不早言明？”思量许久，玉儿大脑袋一昂开始提问！

玉儿本性较为迟钝，心眼儿有几个，但是不多！

刚才思考许久其实多是在故弄玄虚，以他的智商，根本判断不出云阳子话中真伪。

所以它打算多提问，从云阳子答话和语气之中判断，看能否找到破绽。

“最初我刚一找到你，你不等老朽出言便遁地而去！后来我已察明，你并无为非作歹之举，也无伤害生灵之念，所以不忍对你使用囚禁之术，只希望你哪天能自己明白老朽之良苦用心！”

“扯谎，你有几次还差点打伤我！亏得我天生有神壳护体，才免遭你的毒手！你待怎讲？”

玉儿好似早就盘算好了先问什么、后问什么。所以问完这句后，颇有些自得之态。

“老朽先于你得丹，还有师父所赠囚禁你的法宝，只是老朽不想使用！和你玩耍那几次，都是在老朽出神之后。如老朽想要伤你、害你，也是举手之间！”

“是老朽心有不忍才有意放你逃走，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前后矛盾！既抓得住我，又因何违抗师命，有意放我离去？”

它特意强调自己是离去，而不是逃走！

“恩师要我带你回去，是怕你伤天害命不得善终，你既无甚恶迹，我便没有那么着急强迫于你。”

“何况……每次看你落荒而逃都很是有趣！你别生气，这些年我不是有意跑来捉弄你，而是办事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玉儿真是又气又无奈，人家说得轻巧，像猫戏耗子一般——只是顺便！

而自己每次都是耗尽全部精力才能死里逃生一般的经历。

那种劫后余生的兴奋感逐渐消失，被恐惧、无奈、厌倦和悲哀所代替。

“不对……你等我想想啊……不对！从刚一开始就不对！你们怎么知道我偷偷修炼？还是结成兽丹之后逃……那个才走的？”

玉儿转了转充满智慧的黄眼珠子，突然醒悟般发问道。

“恩师是何等境界？你自偷偷练气吐纳时，我师父就已知晓！”

“你趁我十月养丹之期，在一个月圆之夜凝结兽丹之后，不及温养就逃了出去！还以为能瞒得过我恩师法眼？”

“别再磨叽了，受服于我，我便送你一场机缘！如果再执迷不悟，你的下场会很惨！”

“……你少要拿大话唬我！”

“我……我有何下场！我天天睡至自然醒，大江大河任我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