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哈蒙德叹了口气,他怎么感觉自己每天都在打电话,转头又看向沙发上的“麻烦”,又重重叹了口气。
他端来一盆温水,表情凝重,扭干毛巾,动作轻柔地擦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又去哪里做坏事了?”
没有回答,男人神情淡淡,捏了捏皱起来的小脸,随后解开病人衣服的扣子。
桑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弱地挣扎起来,然后被男人一手牢牢按住,白皙的肌肤上有很多淤青。哈蒙德面色难看,但还是拿着毛巾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他没碰裤子,擦完后随手拿起毛毯给他裹得严严实实,桑迪难受地哼哼唧唧,男人揉了揉他的脑袋,又用冷水拧了一块毛巾敷在他额头上。“老实待着吧……”
……
第二还是雾蒙蒙的太阳,虽有阳光,却显得柔和而朦胧。
桑迪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了熟悉的吊灯,猛地坐起来,温热的身体碰上冷空气打了个颤,他发现自己穿着熟悉的丝绸衬衫,有些惊疑不定。
谁给他换了衣服?哈蒙德吗?他掀开自己的衣服松了口气,没什么感觉,就有点酸软,昨天刚打过架正常得很,奇怪的是后脑有点疼。
回了神,少年掀开纠缠起来被子,白皙的脚掌踩在暖融融的地毯上,他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揉了揉乱槽槽的脑袋,发现门口放着的椅子上面是一套崭新的衣服,桑迪拿起那件小花呢西服外套,瘪了瘪嘴,乖乖套上了加绒衬衫和长裤。
哪来的衣服怎么合适?这不就是蓄谋已久吗?那好,看谁玩得过谁……桑迪冷哼了一声。
他懒懒散散地推开门,客厅没有他的卧室暖和,但是很舒爽,他下意识瞟了一眼走廊里好好先生的房门。
桑迪在楼梯口换上一副局促不安的神情,他小心翼翼扶着楼梯栏杆,眼神飘忽不定,下楼时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哈蒙德。
光照在他光洁的面庞上,五官立体,面容俊美,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男人姿态优雅地交叠着双腿,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捏着早晨送来的报纸,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沉稳的老牌贵族气质。
他慢吞吞靠过去,先表演了一番不知怎么开口的纠结姿态,然后试探性开口。“先生,早上好?”
哈蒙德眉眼微弯,淡蓝色的眼中带着笑意。“早上好,桑迪。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
“你昨晚上发烧到在我家门口了。”
“先生,我很抱歉……”
“你确实该感到抱歉,桑迪。”
“!”
这个王八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