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明明微小得可怜,却还是像小小的蝴蝶一样扇动翅膀,制造了一场风暴……】
【小偷想了个很好的办法,他知道作家从不吃糖。可他大概也想不到作家把那颗糖剥开了,里面是个小石头,可惜的是,目前还没有人听说过石头味的糖果……】
【作家花了一些时间把糖罐复原,又仔仔细细把石头裹好,把这颗糖果单独放在了桌子上。坏小偷回来的很快,男人微笑着说,自己奖励他今天的第三颗糖,那孩子惊喜极了,可惜他把那颗糖塞进了口袋里,没有当场拆开……】
该怎么形容那种痛?一开始只是轻微的钝痛,但这痛绵延不绝,惹得人心烦意乱。可从桑迪用手触碰那颗牙的那一瞬间开始,一切都崩裂了。
骤然来临的剧痛让他恍惚了片刻,以一颗牙齿为中心,一圈一圈蔓延开来。
从一颗牙到半张脸再到半个脑袋,刚开始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轻微抽搐,现在已经疼麻了,他抱紧自己的脑袋,感受到一阵一阵的刺痛,不是那种针扎般的疼,像是那种用锤子敲打钉子的感觉。
他屏住呼吸,狠狠用力按着自己的脑袋,还能感觉到那一跳一跳的牙和剧痛。
他恨不得自己裂开,一半随便他疼,另一半舒舒服服的。
桑迪深陷在床上,一开始翻来覆去,后来转不动了,他微微张开嘴,一呼一吸间精神恍惚。
他呆呆地看着墙壁,眼神空洞麻木,我撞上去会不会不那么疼了?他想着,却一点也不想动。
“桑迪,你起了吗?时间不早了。”
哈蒙德站在门前,屈起手指轻轻叩击。
“啊……”
桑迪机械地把头扭过来,他倒吸一口凉气,一瞬间眼泪溢了出来,枕头挤压到了左面的脸颊,他双手交叠着捂着脸,指尖用力得泛白。
“桑迪,我进来了。”
听见桑迪的泣音,哈蒙德不再犹豫,拧开门把手,快步走了进去。
已近中午,窗帘还没拉开,一片昏暗中他看见桑迪缩在床边上,轻微颤抖着。
他伸出修长的手,拂去桑迪前额上粘着的湿漉漉的头发,看清了他泪眼朦胧的双眸,水波流转,茫然失措,红晕映在眼尾,脸色发红,闭着嘴,呼吸微不可闻。
哈蒙德愣了一下,手指无意识摩挲了一下,指下的滚烫触感又惊得他收回了手,压下心底的异样,“桑迪,你是牙疼吗?”
桑迪颤悠悠伸出一只手,拉着自家先生衣袖轻轻扯了扯,表示认同,他现在真的不想说话。
哈蒙德神情复杂,试探性伸出手,触碰到了温热的皮肤,桑迪一把捂住了脸上的手指,哈蒙德极快地抽回了手,轻叹一声转头走了。
桑迪眼巴巴地望着他越走越远,闭上了眼,心里莫名其妙的委屈,牙也似乎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