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很不对劲。
桑迪脚在毛茸茸的鞋里疯狂乱动,哈蒙德嘴角上扬,正专心致志地检查他昨晚上的成果。
桑迪抱头,百思不得其解,他写的东西是笑话吗?
哈蒙德眼角余光注意到了怀疑人生的丧气孩子,嘴角上扬的弧度变大,指尖翻动,细微而悦耳的沙沙声传入桑迪耳中,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正襟危坐。
哈蒙德:“昨天偷懒了啊。”
“……”桑迪张口想辩解,悲惨地发现自己无从辩解,转而低头委委屈屈抠桌角。
哈蒙德放下手里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偏头看桑迪洗洗眼睛,“怎么不说话了?”
“……我说实话,您别惩罚我行嘛?”桑迪恹恹开口,艰难商量。
哈蒙德哼笑,“我什么时候惩罚过你?”
桑迪脑中浮现出昨晚的噩梦,然后打了个冷战,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
哈蒙德皱眉:“别动,让我看看,今天怎么老是哆嗦,又生病了?”
心虚的桑迪梗着脖子不敢动,修长的脖颈上小巧的喉结滚动,看着突然放大的帅脸,有了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要是真亲了,他好像也不亏?
先生退开,有点怀疑地看了眼桑迪,问他需不需要家庭医生过来看看,被心不在焉的桑迪一口拒绝,含糊不清地应付过去。哈蒙德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站在椅子边上继续翻他的练习。
哈哈,后面桑迪根本没写,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屏气凝神,看着哈蒙德不信邪地全部翻完,然后停在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写得满满当当,只是,通篇只有一句话——他不想写。
哈蒙德跟桑迪大眼瞪小眼,没坚持多久又偏头,声音郁闷,“桑迪,我布置的很多吗?”
对面的坏孩子理直气壮,狠狠“嗯”了一声,然后可怜巴巴地趴在木桌上往前伸,手一挥一捞,开始自欺欺人,试图把所有的练习纸张都捞过来藏在自己身下。
一抹亮眼的白一闪而过,桑迪皱皱巴巴的睡衣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也往前跑,露出一小截纤细瓷白的腰肢,哈蒙德眼神幽深,偏偏细腰的主人还在毫无自觉地往前倾。
哈蒙德阖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他停下。“桑迪,别折腾了,我不罚你好吗?”
“真的?”桑迪又把东西扒拉出去,扭头眼睛发光。
哈蒙德叹了口气。“嗯,今天再让你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