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马车上,赫尔西斯甩开女人想要挽上来的手,眼神嫌恶,端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轻蔑嘲讽。
“离我远点,我没兴趣再和你当什么夫妻了,过了今天你就和你女儿走吧。”
女人唇色发青,眼神呆滞,哆嗦的手指不甘心地想往丈夫手臂上缠,被不耐烦的男人拽住胳膊狠狠一扔,整个人直接摔到狭小车厢的角落,车门处嘎吱响了一声。
车厢里传出的沉闷响声让充当车夫的仆人一个手抖,差点把鞭子抽到了马腿上,仆人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悄悄放慢了速度,一只耳朵默默往后靠。
女人疼得蜷缩成一团,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全身心信赖的丈夫,那张被岁月侵蚀逐渐老去的美人脸上还有着可笑的天真,赫尔西斯斜着眼,冷冷嗤了一声。
“哈,你不会真忘了吧?”
他靠过去伸手捏住了妻子的下巴,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那张勉强还称得上风韵犹存的脸,声音厚重缓慢,像是泥泞的沼泽地里嘶嘶吐信的毒蛇。
“那么,我来帮帮你,想想玛尔戈丽丝,你要记得她……她可是陪你一起长大的女仆啊,她当年的滋味可是十分美妙。”
“!”
女人听到名字的那一刻瞳孔震颤,痛苦的记忆顷刻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淹没了她所剩不多的理智。
胸口处一阵窒息般的闷痛,她双手痉挛,抽搐着紧紧揪住胸前的衣服。
身体在微微颤抖,她无力地靠在摇晃的车厢壁上,闭上眼睛,任由那些令人作呕的过往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肆虐翻滚。
是啊,她怎么会忘记这个名字,她曾亲眼目睹玛尔戈丽丝和她的丈夫在自己的卧室里偷情,还有她的父亲也是被这对狼心狗肺的男女害死的,她的家产、女儿全都离开了……
可那时候她在做什么?自己竟然还用那种依恋的目光望着这个心脏腐烂的恶臭男人……
指甲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涌出流到车厢木板上,再缓缓渗出飞溅到肮脏不堪的雪地中,就像她可悲可笑的人生。
“……”
男人眯眼,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反应又太过冷淡,身体里的暴虐因子又开始隐隐作祟,他俯身想要拽着她的头发把人拉起来,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惊悚的充血眼睛。
“!”
不愿承认被她吓到的男人恼羞成怒,将她的脑袋狠狠掼到车厢壁上。
女人一边死命挣扎,一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吵得男人惊慌失措地加重力道,下意识又踹了她一脚。
本就受到重创的车门摇摇欲坠,在两人挣扎中打开了,女人一个不慎跌落在地,又因为马车低速行驶的惯性翻滚了几圈,而马匹因为受惊,不顾半吊子车夫的训斥提速往前猛冲。
留在原地的女人一声不吭,全凭着一口气支撑,咬着牙踉踉跄跄站起来,抖着手直接解开毛绒斗篷的系带,把累赘的沉重斗篷丢在原地,自己扶着路灯一瘸一拐地挪着步子,因疼痛而异常清醒的大脑飞速运转,她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赫尔西斯呆愣愣地看着敞开的车厢门,疯狂涌进的冷风一下子把他冻醒了,他扑上去大力拍打着前车厢壁,“停下!快停下!有人掉下去了!蠢货啊啊啊!”
仆人脑门的冷汗跟下雨似的,等他咬着牙勒停了疾驰的马时,已经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在主人暴怒的斥责下匆匆转了个弯向刚刚那个路口跑去。
“你为什么要跑到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