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莉睡着后,余师傅悄悄的把自己的床挪得靠近巧莉的床,他怕等下听不到她的声音,也给自己设了一个震动的闹钟,他清楚几个小时之后止痛的效果就不好了。
果然,巧莉到了凌晨四点多又痛醒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巧莉苍白而痛苦的脸庞上。
余师傅立马起来,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了一条干的毛巾,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
巧莉微微睁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帮做轻松的说:“洪哥,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我这会儿也没那么痛了。”
余师傅听到巧莉喊到“洪哥”愣了一下,当初他俩正式确定关系后,巧莉才会这么叫他,一旦分开后又跟大家一样礼貌而又客套的称他为“余师傅”,干脆利落不带丝丝留恋。
这曾让他深深自责中带着些许恨意。他不知道巧莉以后愿不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
余师傅给巧莉把床位调高了些,那样她会舒服一些,巧莉一个劲的催他去睡觉,不用管自己,自己痛一会就能睡着,说完闭上眼睛咬紧嘴唇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
余师傅温柔地握住了巧莉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说:“以前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我们的孩子没了,也让你受了不少委屈。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我也跟我的两个女儿说清楚了,以后我们俩的事我们自己做主,天.王老子来了都管不了。”
巧莉睁开眼睛看着余师傅,一下子脑子转不过来,有些不知所措看着他,被子下的手抓紧了床单,等一浪疼痛过了之后眯着眼睛的问:“你知道我这一跤摔的后果是什么?”
“今天,主治医生跟我说了,你这个腰最坏的结果就是瘫痪,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余师傅说,“你不用担心工作和以后的生计,我会养你,养小宇和咱妈。”
巧莉一下子清醒了,她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余师傅,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把脸轻轻的转向一侧,她不想让余师傅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在这个现实而又残酷的世界里,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个人跟自己还没有任何关系,竟上赶着往有灾难的地方去。
巧莉没有说话,就是心里特别的后悔,她恨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去管别人的家务事从而给身边的人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她后悔不该跟余师傅分手后就去谈恋爱从而伤余师傅的心;更后悔当初自己这么轻易放弃这个好男人。
第二天晚上,阿彬来医院看巧莉,听到妈妈说姐姐的腰扭了住院,三餐还有人送饭时,他就觉得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才几天没见,当他看到又瘦又苍白巧莉躺在病床上时,阿彬的心被一种说不出的痛紧紧揪住,他感到自己作为家中的男孩,本来应该担起家庭的重担,让姐姐舒心些的生活。
但是这些年来,姐姐却像一棵坚韧的大树,为娘家遮风挡雨,默默承受着一切。
“没事,明天广州的专家就会过来,真有什么问题,我会照顾你姐的”余师傅安慰他说,“只是先别跟家里的老人说。”
阿彬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