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唐清宁看着嫁妆单子,她不知道京城其他女子的嫁妆规格如何,但单看数目,绝对算丰厚。
若是唐清月的身份没有曝光,恐怕也是这样丰厚。
江氏的确在弥补她,可她已经看明白了,这个女人从始至终只爱她自己,或者说爱她的面子。
从前唐清月才貌双全,她觉得带出去体面风光。可一发现对方是私生女,便立刻换了副模样。
十几年的母女情,一朝荡然无存,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江氏能轻飘飘地说出贬低对方的话。
如今待自己好,实则也是为了她那脆弱的体面。
若是将来自己犯了大错,她会是第一个撇清关系的人。
“呵!”
唐清宁自嘲一笑,突然觉得,自己从前嫉妒唐清月得江氏宠爱是件很可笑的事。
那般虚无的东西,她竟为此难过许久,甚至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江氏才不喜欢她。
她已经不需要对方的爱了。
今后,过好自己的人生即可。
想通之后,她豁然开朗,将聘礼都收进屋子,之后取了一个包裹,准备去找宋宴礼。
听闻春闱要考九天九夜,条件艰苦,很多身子差的考生都坚持不下去。
最近夜里寒凉,她便缝了些东西,免得他受凉。
宋宴礼拿到东西后心花怒放,感觉看书都更精神了。
他定要上榜,日后平步青云,争取给清宁请封诰命。
……
宋云谏这两日浑身长满了红疹,每日经受刺痛和奇痒无比的折磨。
唐清月也没好到哪儿去,甚至症状比他爆发得更快,身上被她抓得破破烂烂。
除了每日送饭送药,看守的人都离得远远的,只是这地方小,二人偶尔能听到外面的谈话。
今日他们在津津乐道国公府给唐清宁送了多少聘礼,语气中充满艳羡。
“……世事无常,这婚事之前还是里面那两个的,可你看看……啧,所以说,都是命啊。”
“别说了,我守了几日,都怕自己得病了。”
“别担心,我们又不和他们亲嘴睡觉,没事的。”
“放宽心,这脏病啊,也不是谁都传染,那些不正经的人才会得病。”
“哈哈哈,对对对!”
……
唐清月听到高额聘礼连身上的痒痛都忽略了。
那些本该是她的待遇,如今都被唐清宁占了好处。
她咬着牙,泪水忍不住掉下来。
宋云谏和她屋子之间开了一扇窗,中间有木制窗棂隔开。
听她哭泣,男人不禁担忧。
“月儿,你怎么了?”
她抹了抹泪,哭诉道:“我没事,只是看到宁妹妹能风光出嫁,丈夫还可能高中进士,便为她高兴。”
不能参加春闱几乎成了宋云谏的心魔,如今他最看不起的宋宴礼却可能高中,是他万万不能忍受的。
要是能让对方也无法参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