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我干的!可那是我自己愿意的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凭什么全部推到我头上?你们要真有种,抓王大民去啊!去啊!”
“呃……”
林阔,整个人瞬间就懵逼了。
张巍这是,失去理智了?
“你发什么疯?受刺激了?”林阔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
“林阔,你这个伪君子,到现在还跟我装吗?让你的人出来吧,我告诉你林阔,我不怕!”
张巍脸红脖子粗的,像见着阶级敌人一样怒视着林阔。
不过,话说回来,张巍原本并没有这么二百五、愣头青。我们都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冷静,或者说能够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的人。
只是,昨晚的那一个“张巍”,让他到现在依然处于头昏脑涨的状态,连脑仁儿都在一阵一阵发疼。
另外,张巍再怎么经历了灵异事件,见了鬼见了死人,可他毕竟没有亲手杀死过人啊。
总而言之,现在的张巍,确实是失去理智了。
“你特么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大老远来雍坊看你发神经?刚才在微信里就特么神神叨叨的,第三个死者到底是谁?不就是特么你在微视上说的那个记者吗?让我的人出来,我的什么人?我特么跑雍坊来跟你聊聊案情,还得带几个随从跟班?”
“呃……”这次换张巍一脸懵逼了。
刚刚林阔好像是说,第三个死者是那个记者。我杀那个记者干什么?王大民不是已经杀了吗?
而且,昨晚跟林阔视频的时候,他也说工地上死了三……
我靠!
张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合着林阔刚刚在微信里说的,死了三个,说的是那三个?
那金毛他们……去哪儿了?何老大呢?都还活着?
“你来雍坊找我,就为了跟我谈案情?”张巍一脸呆滞的问道。
“不然呢?难不成来找你姐姐?老子是那样的人吗?见着美女就走不动道儿了?还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现在换林阔开狂暴了。
“呃……”张巍知道,他好像确实是白崩溃了,白悲壮了,哎哟,貌似还写了一封遗书。而且,他好像也误会林阔了。好吧,林阔不是个伪君子。
“对了,你姐姐在家吗?”林阔说着,眼睛瞟了瞟楼上。
林阔,你这个伪君子!
————————
十多分钟之后,张巍终于恢复了理智,至少脑仁不那么疼了,他也终于从林阔的述说中知道,工地上的那三个人,是怎么死的。
尸体被发现之后,警察很快便确认了三人的身份,一个是本市的一名记者,另外两个,是同一家公司的销售。
这三个人的死状……
他们的脚底已经血肉模糊,林阔他们在工地上的多个地方,都发现了血迹,染红了不计其数的碎石子。
就好像他们在临死之前,被谁追着赶着,在那个建筑工地里不知道跑了多久,脚底都被地上的碎石子磨破。
特别是那个记者,他的脚底甚至已经能够见到森白的骨头。一些骨缝里,还嵌着石子和细沙。
最让林阔他们不解的是,这三人的膝盖,都严重受损。据法医检测后说,他们的膝盖,就跟那些暴力骑行了几十年自行车的人的膝盖,差不多。整个膝盖骨的磨损,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那两个销售,在他们的胃里,发现了大量的碎纸,鉴定之后发现,竟然全部都是……
冥币!
而那个记者,到死都还紧紧的抱着他的摄影背包,可里面的所有摄影设备,都不见了。
最后,在他的肚子里,找到了这些设备。
不是他吃下去的,而是活生生从肚子上开了一条口子,硬往里面塞进去的。
“可是!”林阔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可是这三个人,都不是死于身上的那些外伤,包括那两个销售,胀的快要爆炸的胃,也不是他们的死因。”
林阔顿了顿。
“他们,全部都是过度劳累致死。换句话说,他们是活生生的跑死的。”
张巍的脸上,表情很复杂。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个记者也好,那两个销售也罢,他们在王大民身上所犯下的罪行,简直可以说丧尽天良、灭绝人性。
现在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乎张巍的意料,还是那个字。
该!
如果他们能心存一份善念,能保留下最基本的人性,王大民的悲剧,怎么可能会发生?
而他们自己,又怎么会死得这么凄惨?
人类的历史上,像那个记者这样的恶人,其实从来都是不缺的。比恶人更可怕的,其实是整个社会里,越来越多的冷漠,麻木。
有一个词,叫做,风气。
是好人当道,还是坏人当道,其间起决定作用的,就是这个词,风气。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种善因,得善果。
这句朴实无华的至理,现在还有几个人相信?还有多少人奉行?
善恶到头,真的有报。
在心里感慨着,张巍突然发现,林阔所说的……
不对!
已经恢复了冷静的张巍,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视频通话的时候,林阔的原话。
“吊塔上一下子挂了三具尸体,这会儿正往下放呢。”
可现在,林阔却说,那三个人,是累死的,是跑死的!
仅仅半天的时间,为什么林阔会出现前后矛盾的说法?
这起灵异事件,好像已经悄悄的发生了什么变化。张巍理了理思绪,试探着问了林阔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谢志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