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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周礼迎亲似有疑

心中打定主意,准备择日前来拜访。此事暂且放下不提,程林见到家庙前站了一众男女老少,便放缓速度。等车停稳后,将缰绳交与何续,又从车内提了一只大雁出来以作贽礼,踱步而行。

站在最前的乃是丈人丈母,双方互为揖让一番,随后丈人便让族人收下贽礼,领着程林进了家庙。程林到了里屋,等两人高坐,便行叩拜之礼,高呼道:“小婿程林拜见丈人、丈母。”

亲家公起身将程林扶起,而亲家母则将一旁的新娘领来,口中还不时得说着什么,看着亲家母似有不舍之意,程林连忙劝慰道:“丈母放心,小婿绝不会委屈于她,日后也会常寄家书,更何况穰县与襄乡虽为两县,乘车也只半日路程。”丈母没说什么,只宽慰地笑笑,转身将彩绳和佩巾在身上打个结,便抽手伫立。

这时,程林才有空打量着今后的妻子,只见其亦是身穿玄色曲裾,头盖绢帛,身姿轻妙,之前又闻其声悦耳动人,从盖头隐约可见其芳容清秀,眉目娇丽,程林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随后从一旁接过一条丝巾,便牵着丝巾引着新娘出屋坐上来时的马车,程林转身去坐上另一驾马车,似乎想到什么又快步而来,和何续说道:“车中备了些水和糕点,可自行取用。”

另一驾马车乃是何氏一族的,上面坐了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两个孩童,车内还放了些大小包裹,程林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便上车牵绳先行而去,何续则带着新娘紧随其后。

原本,按照周礼,多是半夜来迎亲,不过两县相距较远,怕路上多有不便,便改在早上相迎,考虑到娘家人那边,还特意让他们派几个新娘的熟人来穰县游玩,新娘算是有个照应。不过程林车内的这三个人,孩童自不必说乃是弟妹,这个中年人则是受程林母亲的族兄之托,此行前来看望其母并带封书信,与其妻也有过来往。

这么想一想,程林似乎觉得这个男人不一般,便与之攀谈起来,得知这中年人也是何氏一族的。程林也没深想,母亲族兄怎么会让外族人传信呢,此时他满脑子都是高兴,哪还顾得了这些。

一番赶车,路上又停下歇了好几回,珍惜些马力,等到了程家已是申时,就快要吃晚食。程林驾车先停在一旁,将车上众人请至院中后,便在院外等候。

这程家可不是上次程林看望祖母的家,是程林即将大婚时,程瑜出钱,族内众人一起新建的屋舍。这院落和县内其父所住颇为相仿,都是三间屋舍,只是更大些。程林父母、小妹还有幼弟在主室中等候,见儿媳娘家人已至,连忙上前迎接。

其后何续载着程林的娇妻何氏,正缓缓而来,程林上前亲迎,将何氏迎至堂内,便看向父亲。程瑜思忖了一会,沉声道:“如今已是申时,不如诸位先用过晚食,新婚夫妇也一同行礼,如何?”众人闻言称善。

于是程林和何氏,便先行沃盥,也就是洗手洁面。而后两人对席而坐,程林坐于西,中年人坐于其下,何氏坐于东,何续则位于其下,程瑜则坐于堂上,其余小妹、幼弟还有两孩童则在院外围席而坐,母亲则忙于厨。

等食肉酒饮上齐后,新婚夫妇将肉分而食之,又用匏瓜分而盛酒,互换而饮。程林一饮而尽,皱了皱眉头,没想到是苦的,而后堂上堂外皆高声称贺,此为同牢合卺。

至于最后的餕余设袵,其实就是合床礼,不过暂时不忙,众人皆开开心心地吃喝。不过何氏却在程母的带领下先回主卧,或许是有些不太习惯。程林想了想后,便不去管她,先吃饱喝足再说,一路上真是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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