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木板起了脸,咳嗽两声,栖枫血榕就悬浮在旁边,姒亭曈苦着个脸,
知道要是不听话又免不得要被打手心了。
当然了,她也知道雷木宠她,板起脸来只是吓唬她,刚刚挨板子只是因为没好好学习,平常来说雷木是不会真对她生气的。
即使现在她不肯回去,硬要留在这里,雷木多半也是无奈。
只是姒亭曈比较听话,但就这么被支开多少也有些郁闷,快走两步站在驭炁立于水面,对雷木吐了吐舌头,
“师父真坏!等师姑回来我告诉师姑去!”
说完转身踏水回了船上,因为是晚上,没什么人,她也就没带面纱,
精致的容颜,雪白的肤色在月光映衬下就连画清秋也觉得自己有些黯然失色,
看着姒亭曈长裙飘飘在这月色下轻功踏水宛如仙女般的姿态,一时间也甚是有些羡慕。
等到姒亭曈回到船上,雷木也出懒得跟画清秋客套,直接开门见山,
“得了,画姑娘你贵为花魁,主动接近我肯定不是看上我了,说吧,找我啥事?”
毕竟是周旋于各种达官贵人之间的花魁,被雷木点破想法也不慌张,反而是反问雷木,
“公子此话何意?莫非觉得我有何图谋不成?说起来我连公子姓甚名何都还不知晓。
难道公子想要我一直如此称呼你不成?这可不合礼数,是否有些伤人了。”
这倒打一耙啊,自古以来都是女生的特权,所以孔圣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但雷木何许人也,能让她给带了节奏?当即表现得有些无赖,
“你跟我扯什么犊子,说的我稀罕你一样,为你微笑纯属就是礼貌,
一开始还以为你真这么好心想让我搭船,傍晚的时候在门口站了那么久,犹犹豫豫的,以为我看不见?”
这下画清秋陷入被动了,脸上有些尴尬,但她还是没有承认,
“我自由喜好诗词歌赋,上次听公子你吟的那首词当真惊讶喜爱,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如此诗词,当真令人惊叹,又听闻公子所出上联烟锁池塘柳,
这般巧妙的上对,若无缘得知下联,怕是要抱憾终身,不知公子可愿意告知这下联为何?”
她倒是精明,随便扯了个鬼都不信的回答,顺带还把话题岔开了。
不过话说回来,雷木哪里知道烟锁池塘柳的下联,他也就知道个锈堵油烟机,深圳铁板烧,火锅涮培根,
可这都啥跟啥啊,说出来怕是惹人笑话。
“烟锁池塘柳是听别人说的,至今没人能对上工整的下联,我倒是知道一句别人对上来的,烽销极塞鸿,
全文是烟锁池塘柳,烽销极塞鸿,东枝罢春水,南翼怨秋风。
行了,接下来告诉我你的目的吧,不要跟我整这些没用的,不然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栖枫血榕飞到雷木手中,虽是木剑,但也在微微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画清秋也没想到,前一刻雷木还能跟自己聊文学诗词,下一刻就拔剑相向了,
毕竟是个弱女子,一时间也有些害怕。
但有道是自古以来那啥无情戏子无义,自幼在风月场所长大的画清秋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心机远比一般人要深得多。
“你这小哥儿好不讲道理,我好心邀请你同船而行,你却如此怀疑我,
那你说,我可曾害过你?若非看你面善不像坏人,我一弱女子又怎能让你上船同行?!”
说着话就开始流眼泪,这泪眼婆娑的美人在前,换谁来都得心软,
可雷木却并没有心软,或者说他强撑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右手一抖挽了个剑花,木剑剑锋就抵在了画清秋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