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维斯挥舞着长剑破空砍来,被切碎的气流四下散开,顺势砍在了秋岑的肩上。
几乎是一瞬间。
痛觉都还没来得及侵占大脑就已经消失了。
阻挡刀刃的衣服被切开了一道口子,红热的鲜血喷溅而出,把秋岑一侧外衣染得通红。
看着刀刃上迸溅开来的殷红,一股吊诡的感觉油然而生。
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强者,自己的攻击破绽百出,刚刚的一瞬间就可以挡住他的攻击。
那一次攻击的力量并不大,但即使中了一刀,对方仍然坐在那里,看似安然无恙;
即便奇异的服装被切开了,在砍到底的时候也迎来了一股强大的阻力。
可怖的是,滞留感与骨头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种力量带来的感觉是无法抵抗的。
等到自己已经一刀砍下,秋岑才即刻站了起来。
埃尔维斯的速度飞快,而且自己完全没有料到现在这种境况。
他站起后连忙后退,退守到一个安全的角落里。
他把一只手抵在武士刀上,双腿分开站立,另一只手握住刀鞘,随时准备抽出。
“检索生命信息。”他在心中暗道。
面对身前一众壮汉,自己显然难以全部招架。
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生命概况:100/110,健康概况:一般。”
经过了一晚的恢复,“生命值”已经恢复满了。刚刚那一记攻击,还远不如疣猪造成的多。
秋岑笑了笑,目光一扫身前的力士们,高声喝道:“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同时,越来越多的气流从屋外涌进,开始汇聚在秋岑周身。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轻举妄动,他们都把秋岑当作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人物了。
几个站在门帘旁的力士明显感觉到,自己周身的空气开始接连被剥离了,通通流向面前的这个男人。
盯着秋岑黑褐色的瞳孔,身形壮硕的力士们感到了紧张。
他们毕竟是在牧群做工的,或者是牧群的家族成员,本身并没有参与过战斗。
拥有健硕的体格,也是平时在埃尔维斯的敦促下锻炼出来的,实战里无法同刀刃相比。
一时间,竟无人敢主动攻击。
“你没事?”埃尔维斯直直地瞪着秋岑,“你是宫廷派来的刺客吧?”
“凭什么这么说?”秋岑握住武士刀的手放松了一些,“就因为我能直呼你的姓名?”
“知道我的家族的人非常少!”埃尔维斯吼道。
“杰罗姆知道吗!”秋岑吼了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
“亚索!”
埃尔维斯愣了一下。
“如果他真的是来送信的,而且是杰罗姆告诉了他,这的确也说得通……”埃尔维斯在心中暗道。
况且杰罗姆在信上提到的送信人的名字,的确就是他。
也怪自己,这一个月神经一直紧绷着,没有问清楚来路就出手。
这下不好做人了……
压抑的氛围持续了良久,凝固的空气仿佛布满了炸药,只需要谁率先动手,这场战斗就一触即发。
“朋友们,忙你们的吧。”埃尔维斯把长剑插在了身旁的地上,“霍奇,去叫一下祭司,为这位先生包扎一下。”
围住门口的壮汉也没有迟疑多久,就四下离开了。
埃尔维斯平日里在大家心目中一直都是个领袖的形象。他既然都这么说过了,就应该是没事了。
木桌已经被掀翻了。上面摆着的盆盆罐罐撒满了一地,用以待客的奶酪沾满了泥灰;茶水也倾倒在了地上,陶瓷水杯的碎片散落在周围。
埃尔维斯没有马上坐下,而是慢慢走向秋岑。
秋岑把武士刀收好,在埃尔维斯过来的时候后退了几步。二人中间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距离。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秋岑凝视着埃尔维斯的双眼,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抱歉了,近来士兵们一直骚扰这里,已经成为习惯,冒犯了。”埃尔维斯一样凝视着他。
“没事,不过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出钱替我养伤吧。”秋岑微微弯起了嘴角,“道歉可没有金钱来的实在?”
这种素未谋面就大打出手的人,自己日后应该也不会与之多交往吧。
反正之后就相忘于江湖了,不如还能小赚一笔医药费。
“…好。”埃尔维斯挤压在一起的眉梢,终于舒展开了一些,“坐在这里稍等片刻吧,我马上就会回来。”
“请便。”秋岑轻声说道。
埃尔维斯又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帐篷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