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冷冽地扫过沈家人,沉声道:“此事透着古怪,赎金要的离奇,只怕他们不是为钱,舅舅难道不觉得?”
“是……有些蹊跷。”
“依我看,国舅不必急躁,耗上一耗,也许他们自会露出马脚。相反,此时若轻易拿出赎金,反而助长绑匪气焰,未必是好事。”
“阿羽,你的意思是?”
“表哥,你这是要袖手旁观吗?”沈娇娇惊讶。
独孤羽纠正,“这叫以静制动。”
他又补充,“再者说,就是钱现在真凑齐了,舅舅舅母可以按照绑匪的要求,亲自前去把表弟赎回来吗?”
“这……”
沈国舅也有所犹豫。
照目前的状况,绑匪明显不着急撕票,只是冲着国舅夫妇来的。
沈国舅是个文人,不善舞刀弄枪,若真去了,只怕是自投罗网。
一家人整整齐齐被擒了,才真是丢大人。
于是沈娇娇反对:“爹娘年纪大了,又逢此事已经是心力交瘁,如何能与歹徒周旋?”
独孤羽转身问她,“那你去?”
“我?”沈娇娇微微一怔,连忙摆手,“我一个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应付得了啊。表哥,这明明该你们大理寺管啊。”
“所以说,你们急什么?”独孤羽反问她,“钱拿不出来,人也去不了,除了一张嘴皮子,什么忙也帮不上。就别来指挥大理寺办案了。”
独孤羽茶水一端,是要送客的意思。
沈国舅一家见这对儿夫妇油盐不进,只能悻悻离去。
“国舅慢走,夫人慢走。”宋云缨还是毕恭毕敬地起身送客。
出了誉王府,沈娇娇就抱怨,“什么人啊,不就是有几个臭钱,铜臭商贾,竟作践起咱们来了。爹,你就由她这么欺负沈家吗?”
沈国舅也烦,“你也是,这么当面锣对面鼓的要钱,眼下被一口拒了,传出去,沈家面子往哪儿放?”
“她就是嫉妒我跟表哥关系好,故意为难我。”
国舅此时一心悬在儿子身上,哪有心情理会女儿家的争风吃醋。
“咱们进宫,去求皇后娘娘。”
*
京中贵子频遭绑架,一时间人心惶惶,重臣联名上书,皇上得知后下旨命大理寺彻查此案。
这几天,独孤羽派人暗中调查了失踪的孩子,终于发现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他们的父亲都曾在清河州任职。
上至知州,下至县令,无论官职大小,皆是在地方做出了政绩,才受皇恩调回京城任职。
当然,也包括沈国舅。
沈国舅在清河州做知州时,清河州发现了铜矿,于是从一个农耕村落,很快变成了产矿的富裕之地。
可谓一夜乍富。
沈国舅也因此官声大造。
朱鸣尘将查到的消息详细地告诉独孤羽,“这些官员在任期间,都曾大力推行过一项名为“清河令”的改革,它的发起者就是沈国舅。”
独孤羽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