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妈咪呀！”

几声吼见打破了幽暗地穴的宁静，惊动了一些裸露在外的小触手，它们摇摇摆摆，像是树丛里突兀生长的荆棘。

【黑山羊的子孙之眼】，这是李白赋予它们的名字，标识着它们是某个伟大存在的后裔所有物，不可知呼其真名，这也是它们明明是触手却叫做“眼”的原因。

“砰砰砰——”

两阵肉垫落地的响声

“狗屎！f*ck！我的夺宝奇兵限量版靴子！”

大概是因为落下过程中踩到什么，牛皮靴子鞋底破了个洞，迈克*威尔心疼地擦擦靴子，时不时呵了口气。

“伙计，别管那靴子了！快看！”卢卡斯狂摇迈克，晃悠得迈克头都晕了，才让注意力集中在宝贝鞋子的少年看向前方。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么？

不……

这儿明亮的很，地上萤火点点，如同爱丽丝梦游仙境时经过的兔子洞。

迈克和卢卡斯试着朝前走了几步，脚底下黏糊糊的，行动颇为不便。

“又是什么东西？”

“小心，总觉得”

迈克蹲下顺手一摸，滑腻粘稠的白浊液体，正直青春期的两个少年想到了什么，一同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猛地，卢卡斯笑容呆滞住，抓起迈克的肩膀，摇来摇去，低吼道：“司马呢？他去哪儿了？”

迈克恍然大悟一般捶了下自己脑袋，“对啊，他去哪儿了？明明刚才还在这里的！”

“难不成……被那些触手吃掉了？”卢卡斯害怕的瑟瑟发抖

“别多想，估计是掉的地方和我们不同。这些触手组成的地洞已经很奇怪了，坠落地点不同也没有什么的。”迈克搂住卢卡斯，友谊的怀抱令小伙伴稳住心神，“你看，那儿是一条直路，只要我们继续走下去，走到终点，一定能和司马汇合的。”

“再说了，我们不是还有达斯廷在上面么？他肯定会去求援，我们不用担心后路。”

迈克充分发挥队长的鼓舞作用，牵起卢卡斯的衣袖带头向更深的黑暗走去。

哒哒——

哒哒哒——

迈克和卢卡斯稳步前行，只有他们能听到的脚步声在耳边回响。

不停地往前走，没有停下，这条路仿佛没有终点。

迈克的眼睛里渐渐出现了幻象：

诡异，迷乱……

深红马戏团里有小丑在跳舞，他带着哭脸面具，忍受众人嘲讽。

人们朝哭脸小丑谩骂、发泄，尽情享受建立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

哭脸小丑乐于承担别人的痛苦，只要人们愿意看他的表演。

直到，他看到笑脸小丑的谢幕，鲜花和掌声起舞，人们欢声笑语，疯狂地丢金子银币给那个搞笑的小丑。

迈克可以听到哭脸小丑的低吟啜泣声：

“这不公平……”

哭脸小丑抱头，从未哭过的他那天哭了。

突然，迈克脚下一滑，倒在地上。

“迈克！迈克！你怎么了？醒醒？兄弟？”

卢卡斯的声音在耳边渐渐远去，反而哭脸小丑的魔语疯狂敲响迈克的耳膜。

“只要我有了这个，我也能给别人带来欢笑了！这是我应得的！骗子！”

哭脸小丑戴上笑脸面具，背后是面部已经血肉模糊的人影。

他把笑脸小丑的脸剥了下来，缝在自己脸上，高高兴兴地冲向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