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府衙门之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悄然落幕,留下了两道伤痕累累的身影——谢六与成无柳,他们宛如秋风中摇曳的残叶,遍体鳞伤,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肌肤。若换作凡夫俗子,面对如此密集的军阵冲锋,恐怕早已魂归九泉,轮回数次。
谢六当时作为先锋,以一己之力负责在敌军阵前撕开了一道裂口。而成无柳,则如影随形,于缝隙间精准补杀。二人的配合无间,却也因为分工不同,让谢六承受了更多的伤痛,他的伤势,较之于成无柳,更为惨重。
蓝袍侍卫们将二人救回了衙门后,谢六刚一落地,便陷入了深沉的昏迷,而成无柳,亦是步履维艰,勉强支撑着最后一丝意志。
幸运的是,衙门仓库中还藏着些许珍贵的药材,几位略通医理的蓝袍侍卫,小心翼翼地为他们更换绷带,确认二人无恙后,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留下他们静静地休憩。
时光如细沙般流逝,两日之后,成无柳已能蹒跚行走,而谢六,则是在次日清晨,于朦胧中缓缓睁开眼,饮下几口温热的粥后,便闭目凝神,开始打坐调息,试图从内而外修复这残破的身躯。
与此同时,衙门外,叛军的喧嚣未曾停歇,他们数次试图冲破这道防线,却都在马怀洛冷静而精准的指挥下,被蓝袍侍卫们一次次击退。
叛军似乎并不急于玉石俱焚,他们未曾动用弓箭,更未采取火攻,每一次的进攻都显得那么敷衍,仿佛只是例行公事,不久便偃旗息鼓,撤军而去。
衙门之内,众人亦是心照不宣,他们深知,此刻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于是,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等待着朝廷援军的到来。
皇帝的平叛旨意,穿越了千山万水,最终稳稳地落入了福州阜阳王的手中。
阜阳王接到旨意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调集精兵十万,铁骑如龙,剑指扬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欲望以及野心,气势磅礴。
大军启程,旌旗蔽日,战鼓雷动,士气如虹。两日内,这支雄师已经跨越了福州边界,如同狂风扫落叶般,势不可挡。
阜阳王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目光如炬。
大军行进间,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不日,大军即可到达扬州城下。
大军在连续三日的急行军后,终于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广益城的郊外。十万大军如同暴风雪般压境而来,尘土飞扬,战旗猎猎,气势恢宏。然而,阜阳王并未急于发动攻击,而是采取了更为智慧的策略——先派人前去劝降。
更出人意料的是,占据广益城、兵马众多、粮草充足的叛军,在劝降使者的三言两语之下,居然一劝便降,这无疑给所有人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叛军头领,原广益城护城兵马司都尉张元谋,亲自出城献降。他言辞恳切,表示自己是被副将挑拨,一时猪油蒙了心,现在幡然悔过,希望得到朝廷的从轻发落。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他甚至将副将的人头献上,以示决心。
阜阳王望着张元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没有立即表态,让士兵将他收监,然后大手一挥,命令十万福州军浩浩荡荡地进入广益城。
只用了半天的时间,阜阳王便成功收编了叛军,将所有叛军将领收监,准备择日押送京都受审。
随着叛军的投降,广益城内的局势迅速稳定下来。所有被叛军关押的世家子弟与宗族族老们都被释放了出来,百姓们也开始重建家园,生活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