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滑过她细腻的香肩,手指顺着那双玉臂向下,一寸寸将垂落的绸缎向外推。
罗衣是水蓝绫罗,织有暗花牡丹,把她映得冰肌玉骨,如勾人的仙果。
而他便是垂涎欲滴的痴儿,明知眼前的琼浆玉液要细细品味,徐徐享用,却仍是按捺不住揭开轻纱,一饮而尽。
这般难耐,这般……渴求。
她抬手阻拦他,眼中蒙蒙眬眬尽是春意,欲拒还迎,媚态横生。
把她轻颤的手腕轻柔地按于榻边,一寸寸贴近,直至她无力抗拒,泪花盈盈闪烁。
她本能地环住他的腰身,似一条蜿蜒缠绕的灵动锦带。
又紧又热。
她只是趁隙娇嗔地唤:“夫君……”
连这嗓音都是娇柔婉转的,仿若诱使他再深一步,攻城略地,完完全全从始至终地占有她。
纠缠,永无休止般的纠缠。
怀中的女子发出声声娇喘,湿热的掌心肆意抚过他的胸膛,惹得他一阵悸动,抬手将她的手捉下来,攥在掌心,这般温软的一双手。
他将她的手贴于自己的唇边,炽热的,她抬眸凝视着他,他缓缓靠过去,深情的吻落在她眼眸上。
她全然化作笼中鸟雀,唯有依偎着他,为他所有,真真切切完完全全,被他掌控。
周遭的湿气愈发浓重,水珠顺着墙壁淅淅沥沥地滑落,滴答声渐渐分明。
帝星澜从睡梦中逐渐转醒,嘴角尚留着一抹明媚的笑意。
什么时辰了?
该给娘子做早膳了,昨夜定然累坏了她。
他欲起身,却猛地惊觉动弹不得,愣愣地看向捆缚于身的绳索,记忆逐渐回笼,似惊雷在脑际轰然炸开,震得他双耳嗡嗡作响。
他又一次被抛弃了!
仿佛来自阿鼻地狱脱身般心有余悸,满心只念着,她已弃己而去。
心底深处仿若被利刃绞割,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都似有尖针深深刺入骨髓,痛不欲生。
“你醒了?”温怀瑾缓步走进地下室,脸上笑意盈盈。
帝星澜冷笑:“又是你。”
两次了,为了这个人,他的女人两次从自己身边逃离。
“可不就是我嘛。”温怀瑾用一副要跟他唠家常的语气,说的却是要人命的话。
“你说如果我拿你去威胁你的族人,他们会把陨星交给我吗?”
帝星澜如利箭般地目光直射向他,“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东西?”
“从我这里。”被废了一身术法的常晟从温怀瑾身后突然出现,他手中还提着一个桶,“是不是在后悔当初没杀了我?”
帝星澜沉默不语。
温怀瑾找了个位置坐下,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你难道不好奇昕儿如何了吗?”
帝星澜抬眸看他,显然是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温怀瑾说出了一个他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她不要你了,姜姑娘他们此时带着她,应该朝槐安郡的方向去了吧。”
“你胡说。”帝星澜明显的底气不足。
温怀瑾陡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同心结。
是帝星澜刚送出去不久的礼物,现在竟然到了温怀瑾的手里。
帝星澜“哇”的一下又吐出一口血,眼中翻涌着汹涌的怒涛,似困兽濒死而露出的狰狞血光,痛苦的喘息自胸腔艰难挤出。
她果然不要他了。
温怀瑾没再看他,随意将同心结丢下,饮下一口酒后便朝着通道口走去,并吩咐:“一会儿把他带上。”
他走后,常晟提着桶走近,丝毫没有要与帝星澜叙旧的想法,虽然他俩也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