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斯只觉得后背一股寒气,厌恶地看了一眼递过来的锦布,没有去接。
双手扯着衣襟,用力一撕,‘咔!’织花长袍应声而裂。
韦恩斯站了起来,直接将撕毁的外袍脱下,随手扔到了门口,这才回过头看向身后。
屋内原本的物品被愤怒的子爵砸的七七八八,照明的只有仆人临时拿来的几盏青铜油灯,焰火跳动发出‘噼啪’的声响,映的屋内略显昏黄。
在韦恩斯刚坐过的靠背椅后,伫立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仿佛一位格格不入的旁观者,冷眼看着自己。
子爵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初春乍暖还寒时节,夜晚仍凉,眼前的男人却穿着一件暗色的马甲,裸露在外的健硕双臂肌肉隆起,满是复杂玄奥的神秘花纹。
下身则穿了一件宽松的深色长裤,赤着脚站在地面上。
最引人瞩目的,则是脸上那以鼻梁为中心向外延伸的巨大黑色十字架纹身,和那在昏暗房间内依旧亮的反光的光头!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韦恩斯依旧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肌肉,隐隐的有些戒备。
这个光头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知怎地,就使人很轻易地会忽略掉他的存在,只有死死地盯住他的身影,才能确定他的位置,稍一放松,视线转向别处,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忘记屋子里还有这样一个怪人!
“贵组织的人还真是喜欢躲在阴影里,神出鬼没是你们组织的信条吗?”韦恩斯没好气地讽刺道。
光头男人咧嘴一笑,毫不在意,手里的锦布往桌上一扔,抱着肩膀看着子爵,慢条斯理地说着。
“子爵大人说笑了,我们可没什么信条可言。”
“你又来找我干什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地藏好,外面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们这群丧家之犬!”
“邦国可是签发了全境通缉令,你们这帮特征明显的家伙更是连画像都贴出来了。”
韦恩斯声音压低,语气十分生硬。
光头男人面不改色,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韦恩斯刚刚坐过的那张高背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放心,子爵大人,这点隐藏的本事都没有的话,我和我的兄弟们早就死在布汉城了。”
男人歪着头斜视着韦恩斯,接着说道,
“本来只是想来找大人叙叙旧,没想到倒是目睹了一场‘父慈子孝’的好戏码。大人还真是教子有方啊。”
哼!
韦恩斯对光头的明显讽刺嗤之以鼻,“有屁快放!我懒得听你这些废话!”
光头倒是好脾气,手指交叉,手肘撑在桌面上,慢条斯理地说道,“大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急脾气。”
“也罢,我们只是见到子爵大人愁眉不展,打算帮大人解解忧罢了。毕竟现在的坦迪家和我们太阳十字,可是亲密无间的‘盟友’关系啊……”
“你们?”韦恩斯不屑地挑了挑眉毛,
“上面的老东西和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我懒得管。上面怎么命令,我就怎么做而已。”
“咱们之间可没什么交情,我的事情自有我的办法,不劳贵组织操心了。”
韦恩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光头的提议。
自从接到了家族的命令,接待了这群据说被邦国通缉的怪异光头之后,他一直就对这群人有些戒备。
他们自称是太阳十字军团,每个人的名字都是数字,是一个背景十分神秘的古老组织。
家族上面给的资料也是语焉不详,韦恩斯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烫手山芋依然是一无所知。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几个人有一个大概的判断。
这伙人一行六个,都有着显眼的光头和纹身,身形也接近,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六个人刚来的时候,情况很糟糕,个个带伤,衣衫褴褛,有两个更是几乎只剩下半个身子,喘个气都费劲!
韦恩斯有些疑惑,家里为何要接收这群身受重伤苟延残喘的通缉犯,但交接的密使嘴严的很,没透露过半分线索。
这种事常见的很,韦恩斯也懒得多问,将这些人安置在古达克庄园以西的密林之中。
那里有几座简易的木屋,是子爵平时进山打猎时,用来歇脚的住所,也有着各式日常用品,能够住人。
地处偏僻,人迹罕至,真是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地方,最适合接手这些见不得光的人。
韦恩斯开始并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甚至觉得其中一半的人都活不过三天,随手处理一下也就是了。
改变了子爵态度的,正是眼前的这个叫十三的光头男人。
他是六个人里肢体最完整的,但却是气息最微弱的,显然是受到了极大地内部损伤,能量层面上有过极大地损耗。
在韦恩斯打算派遣手下的医师给他们治疗的时候,也是这个人开口拒绝,并提出了一个令韦恩斯有些为难的要求。
在家族密使的要求下,韦恩斯还是满足了他想要的‘东西’,但免不了还是有些嗤笑。
要死的人了,居然还想着死前跟女人爽一发!
大手一挥,直接派去了三十名刚刚购买的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