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胡说什么?”假李休忽然大吼一声,打断了凉薄的话,激动道,“一个多月前,我因为惹怒了爹,被爹禁了足,都快有一个月没有出门。我一周之前才好不容易说通了爹,允许我出门。没想到我家却和漕帮起了纷争,前两天难得找到机会溜了出来,去了怡红院。别说一个月前了,前两天可是我这半年以来第一次上怡红院。”
“切,你以为你这么胡编乱造,我就会信吗?”凉薄嘴上虽然勉强说道,但脸上已经没了笑容。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我爹或着我家的下人,问问他们之前一个月,我是不是一直呆在家里。你上次在我家门口看到我,还是我解禁的第一天。”假李休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
凉薄听了脸色却越来越白。
假李休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他刚才说的这些话,凉薄只要到城西李府,一问便知,假李休真要说谎,应该也不会编造这么容易验证的假话。
难道现在关在大牢里的这个李休才是真的,而被凉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调换到李家的那个李休才是假的?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现在在李家的李休又是谁?难道他之前都是演戏,算准了凉薄会想法将他和真正的李休调换?凉薄一时头大如斗,感觉脑袋像是都要爆开了。
这时,一个捕快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摆放在地上仍然完好的酒食,哂笑道:“这可是你最后一顿饭,你要是不吃,黄泉路上,就只能当个饿死鬼了。”
哐啷一声,激动的李休一脚将地上的饭菜踢倒,双手用力抓住铁门上的铁柱,摇得哐哐作响,一脸激动道:“我说了我不是犯人,我是城西李家的老二李休,你们为什么无缘无故将我抓进来。”
这捕快嗤笑道:“你都这么喊了一个月了,你说得不烦,我听都听烦了。”
李休道:“你胡说什么,我明明才进来两天,什么一个月?”
“你继续叫吧,再叫一会儿,也没机会说话了。”这捕快摇了摇头,不理继续喊叫的李休,转身离开。
“你别走啊!我真的是城西李家的李休!”
李休见这捕快头也不回,终于感觉到了恐惧。他双眼一红,眼泪顿时沿着脸颊滚落下来,忽然身子一软,顺着大牢的铁门瘫软在地,口中仍在喃喃:“我真的是城西李家的李休啊!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的话……”
牢房外,凉薄小跑着追上捕快,急声问道:“这里关着的重犯都是今天要问斩吗?”
“对啊,昨天是秋分,今天不就是秋后问斩的日子嘛!”
“刚才那人可能真的是冤枉的,能不能等等?”
“你说呢?”捕快笑着反问。
凉薄不由皱紧了眉头,他也知道刚才问了个傻问题。
“怎么了?”捕快见凉薄脸色不豫,开口问道。但他刚一开口,凉薄拔腿就往大牢外跑,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凉薄一口气跑到大牢门口,脚尖一点,再在刚刚召唤出来的青骢马的马镫上一个借力,就翻身上了马背。他用力一抽马鞭,骑马向西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