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虽在进入魔阴身之后就神志不清,但也曾从旁人的只言片语当中,知晓了自己处于那种状态时是何等的可怕模样……
星期日向镜流讲述起当时的情形,说起自己如何运用调律,尽力去帮助她平复那紊乱的心绪,让她能从魔阴身发作时的痛苦与癫狂中稍稍解脱出来。
“调律么……”镜流微微垂眸,陷入思索之中,“着实是神奇的能力,我如今切实感觉到自身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体内那魔阴也不像先前那般肆意涌动、活跃异常了。”
“镜流女士,倘若你后续有这方面的需要,我愿意尽我所能,帮你缓解魔阴身所带来的种种症状。”
镜流知道星期日主动提出帮忙是出于好心,但还是坚定地出言谢绝:“此种疗愈方式,于我而言,实与饮鸩止渴并无二致。且观其成效,虽能暂且缓解些许魔阴身所致之症状,带来些许微末益处,然从长远来看,它却仿若一味慢性毒药,更易悄然在心底滋生出软弱之意,令我逐渐丧失直面魔阴身、与之顽强抗争的勇气与坚毅。我既已决心以这魔阴之躯行于仙舟,便断不能依赖于此等类似逃避的权宜之计。”
星期日不禁被她那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深深触动,心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短暂沉默过后,开口说道:“是我考虑不周,镜流女士。”
“你本就是为我着想,出发点皆是好意,实在无需为此自责。”
镜流言罢,话锋一转,询问道:“我此番昏迷了多长时间?”
“大约三个时辰了。”
镜流听闻,略作思忖后说道:“如此,我也不便在此久留,是时候离开了。”
倘若始终滞留在此处,只怕一个不慎便会将十王司的人引来,那样的话,不但自身会陷入重重麻烦之中,就连星期日也极有可能会被殃及池鱼。而这般情形,恰恰是镜流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星期日一听镜流这话,顿时面露担忧之色,赶忙劝说道:“镜流女士,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就此离开恐怕不妥。”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闻听此言,星期日心头猛地一颤,只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望着镜流那透着决然的目光,星期日知道再劝也是徒劳,无奈之下也只得点头答应下来。而在与镜流正式道别之前,二人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
这样一来,往后镜流倘若遇到棘手之事需要帮忙,便能通过这联系方式找他帮忙。
诚然,星期日心里很清楚,以镜流的性子,即便往后遇到了诸多困难,也极有可能不会向自己寻求帮助。可当下,他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有这些了,再多的,似乎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祈愿镜流一路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