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烟阁不愧是长安第三大青楼,一进门,便是满眼的绫罗绸缎,墙上挂着精致的刺绣屏风,琉璃瓦顶在月下闪烁着冷艳的光芒,精雕细琢的廊柱尽显奢华与气派。
轻纱帘幕垂下,把整个空间划分成一个个独立的小天地,穿过帘幕,可以看见姑娘们或琴或棋,或歌或舞,百味横生,各有情趣。
虞溪晚听着袅袅丝竹声,问身前的姑娘:“你叫什么?”
姑娘回过头,温声道:“奴家名叫书雪。”
“书雪。”虞溪晚念了一遍,道:“是个好名字。”
书雪微微一笑:“公子是坐大堂还是去二楼?”
虞溪晚看了一圈大堂,回答:“去二楼。”
书雪笑得更开心了,一边引着虞溪晚上二楼,一边说:“我在软烟阁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公子这般标志的人物。”
虞溪晚只听见了前半句:“你在这里很多年了?”
“算起来差不多快十年了。”
虞溪晚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你看着年纪不大。”
“我来这里的时候才十岁。”两人上了二楼,书雪推开门,示意虞溪晚往里走:“不知不觉就过去这么多年了。”
室内清光明亮,窗纸上有斑驳灯影映照,榻上衾褥帷帐素净雅洁,浸染着淡淡香味,上面摆着两只玉枕,一幅玉人图挂在墙上。
虞溪晚扫了一眼布局,在凳子上坐下。
书雪将门阖上,她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瓶酒,走了过来,问:“公子可要喝酒?”
虞溪晚盯着她看了几息,淡淡道:“要普通的酒。”
书雪一愣,随即笑了下,转身换了另外一瓶酒。
“公子怎么会来软烟阁?”书雪一边倒酒一边问。
虞溪晚觉得她这话问的有意思,反问她:“来这里还能做什么?”
书雪将倒好的酒杯移到虞溪晚面前,说:“别人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但奴家看公子不像。”
书雪没说的是,来这里的人,从来不会开口要普通的酒,更加不会向虞溪晚一样,有那般干净的眼神。
“我就是来寻高兴的。”虞溪晚不知书雪心中所想,见她因为这话有些惊讶,跟着补了一句:“你很吃惊?”
书雪在软烟阁多年,看人眼色的本领练就的炉火纯青,微笑着揭过问题:“公子想如何高兴?”
虞溪晚单手支颐:“你会什么?”
“琴棋书画,奴家都懂一些。”
虞溪晚点点头:“那就弹琴吧。”
书雪憋住笑了。
虞溪晚看向她。
“公子稍等,我去拿琴。”
虞溪晚:“......”
虞溪晚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那姑娘是在笑话他,但他对寻乐这种事没兴趣。
让他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玩那些花样,他不行。
书雪很快就回来了,抱着一把琴,坐在虞溪晚对面,问他想听些什么。
虞溪晚道:“随意,弹你拿手的。”
书雪便弹了一曲《梅花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