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退一步当然是不可能的,虞溪晚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在这一刻杀了燕卓,现在只需要再等等,等到逐月到达定襄,他就可以动手。
在此之前,他也不介意与燕卓进行一场最后的坦白。
虞溪晚嘴角漾起弧度,语调端得散漫:“王爷可知晓,本官为何会来定襄?”
燕卓皱了皱眉。
“其实这么多年,陛下早就生出了杀你之心,要不然你以为就凭你的那些人能长安掩藏的那么顺利?包括你教唆谢家与你一起谋反之事,也是陛下默许的,说起来,谢家倒台也有你的一份力。”
“什么?”燕卓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虞溪晚眸中噙着懒散的讥讽:“你这年做的所有事,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下,你能走到今天,不是因为你够强,而是因为他允许你够强,包藏祸心却不曾显露的人,当然是要给他希望,等他显露出祸心,再除之后快。”
燕卓脑子嗡的一声,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某个无底的圈套,而皇帝就站在圈套之上俯视着他,看着他一步步成长,等到他有能力闯出圈套的时候,又将大门关上。
多么可笑啊!
可是凭什么!?
燕国的皇帝本该是他,就因为他喜欢戏曲,就否定了他的一切价值,还要靠着他的生母以命换命,才能留他一命,将他扔到这偏远之地,他又做错了什么?
天子不仁,他不过是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他没有错!
布局多年,只为这一刻,如不成功那便成仁!
燕卓红了的眼眶一点点变冷,他握紧了手中长刀,咬紧牙关,直视虞溪晚:“皇帝自以为事事算尽,那他又可曾算到,整个定襄都是本王的武器,虞大人,本王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你若不让开,那就让整个定襄为本王陪葬吧!!”
“事到如今,王爷还想赶去长安么?”虞溪晚凝眉嗤笑了一下。
“本王想去哪里,与你何干?”燕卓深邃眼眸含着审视望着虞溪晚:“你需要把路让开,还是说,虞溪晚为了杀本王,宁愿将整个定襄的安危置之不理?”
虞溪晚扬了下眉:“王爷说笑了,本官自然是不会弃定襄的安危不顾,不过,想要本官放王爷离开,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随着时间流逝,燕卓的心情就越急躁,不难看出虞溪晚是有意拖延,若是真的让他将定襄平定下来,自己才是没有了半分生机。
思及此,燕卓的眼神一变:“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说,众将士听令,给本王冲出去!!”
燕卓话音一落,整装待发的将士立刻行动起来。
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
虞溪晚和鹿云松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鹿云松沉声道:“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阿晚,你来掩护,我去杀了燕卓。”
虞溪晚眼皮子一抬,每当这种时候,就会对鹿云松与他生出的默契感到无奈,又对自己的嘴慢有些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