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将桌上的画收起,才问:“何事?
进来。”
“秉公子,景家夫人来访。”推门进来的是昭府门房,盼兮观他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大冷的天,额头上却布满汗珠。
盼兮心下转了几圈,抿了抿唇,眸中微微含上笑意。
这景昭两家素来不对付,上门拜访,怕不见得。
"景夫人是女眷,上门自有母亲接待"昭雎还没转过弯儿来,神色有些不耐:"再说,我奉命面壁思过,岂能现身待客?
像什么话!”
门房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昭雎欲言又止。
“还有事?”昭雎见人还不走,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他绕过桌子,走上前去,没好气道:“有事就说!”
“公子,景夫人应该不是上门做客。"门房脸色尴尬:"景夫人带着很多人,都拿着武器,个个高壮有力,奴看着像是习武的。
老爷不在,老夫人院子又远,奴看着景夫人来者不善,这才闭门来寻您。"
昭雎忍不住露出一丝讥笑:"昭家虽与景家素来不合,但这是王都,她一个女流之辈难不成还敢打上门来!"
"公子要不还是去看看?"盼兮上前一步,劝道:"这李叔做了多年门房了,不可能将上门拜访的人与找麻烦的人弄混。
若夏夫人真存心找茬,老夫人性子和善,怕是要被欺负。"
当然,最主要,她想跟着去看戏。
她现在是厨房的人,隶属后院,没有主子命令是去不了前院的。
昭雎不去,她还怎么去看热闹。
被盼兮一劝,昭雎有些犹豫。
"带路"他有些心烦意乱的开口。
从前独居一户,哪有这些麻烦事。
"唯!"
昭府门外。
景夫人看着久叫不应的门,挑了挑眉,看了看今日为参加宴会新染的指甲:"撞门。"
"哎哟!夫人,这不妥吧。"
管家急得嘴上冒泡,心想怎么老爷还不来。
再不来,夫人得将昭家掀了!
见身后的人蜂拥而上去撞门,街上围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管家急得团团转,又劝:"夫人啊!
要找麻烦也是关起门,这样做起码不会被百姓看笑话。
要是闹得太难看,也不好收场啊……"
"我都打上门来了,还考虑什么脸面"景夫人一脸奇怪的看向管家。
"再说,他们昭家能做出杀妻放火,谋害算计我景家小辈的事。
那脸皮啊,比城墙还厚,心比豺狼还毒。
事情都做了,她们还哪会在乎什么脸面!"
景夫人说这句话时提高了声音,周围围上来吃瓜的百姓顿时哗然。
"杀妻放火?"
"奥,我就说怎么城南那边有浓烟飘起,原来是昭家纵火!"
"啧啧,也太狠了!
那和离的女人听说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
这不得一尸两命?
造孽哦!"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昭家没关严实的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终于再被撞到第十五下时,不堪重负,应声而倒。
景夫人看着门内一脸茫然还未跑到门边的昭府下人,勾了勾唇角,施施然走进门:"给我砸!
不要放过一花一草。
若有人敢拦,一并解决了。"
"唯!"景府众人应声齐呼,四散开来,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吓得昭府众人目瞪口呆。
而景夫人则冷着脸往昭老夫人院落而去。
另一边,老夫人院落内。
"彭"
门倒地的巨响声,吓的在院子内散步消食的昭老夫人一跳。
"怎么回事?"她拍了拍心脏,问扶着她的林老婆子。
"像是大门处发出的声音"林老婆子皱了皱眉:"夫人,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