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君上”昭雎上前一步,抱拳答话,脸上没有任何心虚:“不是。”
说到这,他眼尾蓦地变红,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郁闷与委屈:“还请君上明鉴,这几日臣都在闭门思过,昭府也闭门谢客。
臣真不知道,为何景夫人会无缘无故打上门来,还伤了臣的母亲。
君上也知道,臣的母亲最是宽和善良,走路踩死一只蚂蚁都要自责半天,怎会做出伤害景姑娘的事?”
楚王有些惊讶,勾起唇角:“哦?”
“这么说,是景夫人冤枉你了?”他转头看向传消息的宫人,不悦的皱起眉头:“自己出去领庭杖吧。”
宫人脸色一白,忙俯身跪下:“君上恕罪,是奴听岔了。”
景夫人看着楚王的反应,心沉入谷底,看来她猜错了,楚王并没有完全放弃昭家。
但今日既然都来了,景家这罪名必须做实,不然她打上门去的行为就从心疼自己的女儿,鲁莽行事变成了目无王法纲纪,仗势欺人。
但她并没有自辩,而是讥讽一笑,转身看向景宓:“你看,宓儿,鱼那么相信水,水不仅煮了鱼,还觉得都是鱼的错。
所以,宓儿,你要记住,如果有人冤枉你吃了他的东西,你不要刨开肚子自证清白,你应该挖出他的眼睛咽下去,让他在你的肚子里,看个清楚。”
景宓闻言低头哽咽,身体颤抖,似是被昭雎伤透了心,只是一个劲哭,不答不问不反驳,好似已经心灰意冷。
楚王心里的天平渐渐倾向景家,毕竟以景宓的脑子和对昭雎的爱慕,若不是真被昭雎所伤,也不会露出这等绝望的表情。
这分明是对昭雎失望了。
昭雎不知道楚王所想,他听出景夫人的暗讽,抽了抽嘴角,但却还是不卑不亢问景夫人:“夫人,您说我昭府纵火伤人,那总得拿出证据吧。
你不拿出证据,空口白牙就往我昭府身上泼脏水,你是将在场的人都当成傻子吗?
反而是我昭府众人,包括今日围在昭府门外的百姓都看到了,是您恶狠狠无礼打上门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打砸昭府物件,甚至还伤了我母亲!”
“昭将军的的意思是,我们景府自导自演,不惜将宓儿折腾成这个样子来陷害你昭府?
还是说,昭将军的意思是,我宓儿蠢笨,不知那滔天巨火会危及她性命,还傻傻冲进去?”
景夫人看着昭雎闪烁的眸光,心中冷笑,这昭雎在对峙时失手杀了那个下人,又愿意跟着来这王宫,就是打着这个算盘吧。
他是料定她再难找到证人?
“不敢,只是景夫人,我尊你是长辈,才心平气和在这聊。
谁主张谁举证。
我昭府虽然拿不出证据证明此事与我府无关,但是您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此事与我府有关,不是吗?
难道楚国现在是景家说了算了吗?污蔑他人都不用伪造证据,直接空口白牙说就行?”
楚王压下眉头,心下不快:“景赵氏,昭雎说得没错,你既然说昭老夫人派人纵火伤了你女儿,总要拿出证据。”
“君上!”景夫人红着眼眶抬头看向楚王:“臣妇本想着,若是这昭府认了,诚心给宓儿道歉,臣妇看在君上与夫君的面子上,这件事就算了。
毕竟夫君与昭大人同朝为官,我两家若是闹起来,难作的是夫君、昭大人与君上。
但昭将军不仅不认错,还颠倒黑白,那臣妇也不想忍了。”
说到这,她抹了把泪:“臣府虽然年轻时荒唐了些,可自嫁到景府,这郢都谁不称赞我一声识大体,贤惠、良善。
若不是为了宓儿,臣妇怎可能失心疯打上昭府去要一个说法?”
楚王见景夫人情真意切,心中的猜忌降了大半,但面上不显,他端起茶抿了一口,打算继续往下听。
他就见景夫人几乎咬牙切齿接着道:“昭府、景府中人都能作证,今日小女派丫鬟去过昭府。
我这女儿自小仰慕昭雎,不怕君上笑话,听说昭将军和离,她亲自动笔写了两封信送到昭府,只要君上下令去搜,定能找到。”
说完,她从袖子内拿出一张羊皮卷举过头顶:“这事昭雎的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