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画戟无人掌控，独自漂浮在那潭灵液之上，吞纳着灵气，恢复自身。

四个老人已然泯灭，归于天地，连遗体都不曾留下。

程吴不再压抑心中的兴奋，向前一把握住这杆名为屠龙戟的圣兵，全力催动，愣是进了泥沼一般，毫无反应。

“月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林析撇了撇嘴，转身走了，他家离这挺远的。

月胡苦笑：“这也是正常，圣兵的需求太大，不是你我这般修为能够供得起的，得靠聚灵大阵吸纳灵气孕养。而且也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动用一次，不晓得还得孕养多久。按这个势头，想要灭了巨剑宗而不留后患，起码得等上两年。”

程吴默然，松开屠龙戟，有些儿舍不得。

当夜，有人偷偷溜出青铜大门，不曾报备。常年驻守门外的老头子一如既往，打着瞌睡，只是不经意的换了个睡姿。

暗阁底下密室，正在处理各种情报和事件的郑叔段，面前烛光摇曳，像是受了惊吓。

“师傅，有什么事值得您跑一趟？”

起身作揖，完全就是平辈礼数。现在的暗阁阁主，当代的洞天福地长老，平起平坐也没什么。

林长老寻了张高一些的椅子，拿起桌案上的绘图尺子，敲着郑叔段脑袋，噗呤噗呤，很是带感。

“我给你一次机会，从新做一遍动作。”

郑叔段：“……”

这都几个岁数了，还玩这个！吹胡子瞪眼给谁看呢。还当自己小时候留着鼻涕跟你学本事那会啊？

郑叔段沉默了几秒……给行了一个弟子礼。

林长老高兴，还是自己教导有方，板起脸来训话：“我宝贝疙瘩呢？”

郑叔段无语，您还能再无聊一点吗，凭你的本事，才进来，有几个人你还不有数？

“师傅，你有话就说吧，我还有事。”

林长老不干了，指着鼻子就骂，平时女儿在跟前不好意思呛这头拱白菜的那啥，逮着机会了自然得回本。

“你小子有多忙！以为老子没当过暗阁阁主？翅膀硬了，连师傅问几句话以不行了，都说世态炎凉，本来还不信来着……”

低首垂耳，听了老久的，吐沫星子横飞，却有些难受。师傅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得担上很大一部分责任。

林析砸吧了口唾沫，有些无趣，收了个闷葫芦徒弟：“你派个人，去跟你小子说说，时间不多了，不行的话别逞强，隐姓埋名或是离开这片地方，去起源大陆也算是有个着落。”

郑叔段直起身子：“还有多久？”

“两年吧，或许还要快一些，等不了了，程吴那老混小子，都快要不顾宗门根基了，资源都给喂养了圣兵。”

“好，我这就去安排。”急匆匆，郑叔段回了茅舍。

“清溪，过来一趟，有事交代你一声。”

山包溪流旁，一轮模糊小月亮升起，一轮红日才降下，一少女盘坐，顶上是日月交替异像，倒影于瞳孔。

闻言，异像破碎，少女起身，一如当初所见。

“是，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