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鲍明见状惊呼一声,欲走不能,情急之下便一头向贺雨柔撞去。贺雨柔竟不闪不避,左掌接鲍明的头,右手疾翻点住他的‘定身穴’愠色嗔道:“你怎的这般不知好歹,想找死吗?” 这贺雨柔真是了得,点穴的手法与众不同,定身不定音。
顿时,鲍明浑身动弹不得,惊慌之下颤声呼道:“师父!…... ”“呼唤些什么?”贺雨柔恨声又道:“你的师父是死有余辜!”
鲍明忿然道:“我们与你素不相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说我师父死有余辜?我还说你们是滥杀无辜呢!”
贺雨柔叹了口气黯然道:“谁说无仇?没仇没冤我父女会行千里路,半夜三更到这东石村,来厮杀拼斗却是为何?”
鲍明那里相信,“会有什么仇?”
贺雨柔神情竟变伤感,恨声道:“那是年前,你师父逞凶打上我贺家,打伤数名庄丁,气死我奶奶!我也因此练功走火入魔,险些丧命!……”“什么?”
鲍明诧讶道:“这不可能,我师父可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村里人不论老少都很尊敬他,怎么会去做这等恶事?”“你不相信?” 贺雨柔貌美的面宠微怒,嗔道;“你只在这东石村习武,埋头过日子,你了解你师父的过去吗,他‘江湖怪人’的美称又是如何得来的,你知道吗?……”
一连串的问话,问得鲍明迷茫摇头道:“不知道!师父不曾说过。”的确:这十年都是师父安排,他俩师妹一直在东石村习武。不时的三月、五月师父会出门一趟,更不知道他出门去干些什么。
“这就是了!”。贺雨柔怒色缓了许多又道:“有谁做了坏事,会去告诉别人呢!……”
鲍明却辩道:“我师父又不是存心去你家杀人,只是打伤人,你奶奶也只是气死而已,并非亲手打杀,可你们这次来,却是想杀尽全村的人,报复的手段也太毒了!”
贺雨柔却不以为然的笑道:“我说你呀!也该到江湖上去走动走动,长点见识,气死与杀害有区别吗?反正我奶奶是因你师父而亡,我也到鬼门关走了-遭,门庭被辱。有仇不报非君子,江湖上的仇杀本就如此!……”
鲍明忿然道:“很好!听你一席话,也算是长了点见识,不过是强者为大,可以为所欲为,要杀你就动手吧,我也不会怪你!” 他一副不惧死亡的模样,饶是可爱!
贺雨柔闻言,粉面微红竟垂头嗫嗫嚅嚅的道:“我不……知怎地,对……你……我下不了手。”
鲍明见状,好生纳闷不解,暮然灵机一动,笑道:“虽说江湖险恶,可像你这般貌美如花的女子,却不该是心狠手毒之人!”那个老鸨不爱纱,那个姑娘不爱俏?
贺雨柔闻言,不禁昂首向鲍明嫣然一笑道:“你是说我美吗?” 鲍明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是的,真像是神话里传说的仙女……”
贺雨柔水灵灵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娇声赞道:“看不出你真会说话,不过我喜欢!……”
不料鲍明面容一沉,竟喝道:“你究竟杀不杀死我?”“不……杀”贺雨柔像是不甘心的转过身去,颤声又道:“你走吧,不然我……可能会改变主意的!”
鲍明忙求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就放过我师父吧,算我求你了!……”
贺雨柔闻言,不由一阵踌躇难决。沉怜片刻后转过身来凝视着鲍明道:“要放过你师父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鲍明担心师父的安危,心想:只要能救师父,别说一个条件,十个也行!更怕她反悔。
鲍明忙问道:“什么条件,你说?” 贺雨柔却羞涩的道:“你得……给我贺家为奴十年,以此来赎你师父的罪恶,如何?”
“这……可能吗?”鲍明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叫他为奴十年,乍闻之下不禁忿然。
但转念一想:“师父命在旦夕间,岂能坐视无睹!随师学艺十年,师父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只要能救师父,十年的苦役又算得了什么?奴才就奴才吧!”
鲍明心意已决,慨然道:“就依你吧!” 贺雨柔喜色道:“一言为定”鲍明急忙道:“决不食言,你快去救我师父吧!” 贺雨柔身形一闪,竟快如闪电已向围墙外掠去,鲍明忙随后赶去。
这时的杜经淋已是步伐踉跄,显然是受伤不轻。竟已被贺叶飞击中两掌罕见霸道之极的“排云摧山掌” ,也是杜经淋的内功精湛,要换别人只怕早已丧命!这时他已是气喘吁吁的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但见他闪避中,又被一拳击中胸门,顿时只觉气血翻涌,金星四迸忍不住“扑哧”的一声,一根血柱自口中向贺叶飞激射。贺叶飞闪身进步,运掌欲施杀手。
“掌下留人!”忽闻女儿一声娇喝又道:“爹爹休要打死他!” 贺叶飞闻声收掌,可凌厉的掌力歪斜,还是险险擦过杜经淋的头颅,真是险极!饶是如此,他还是被其锐利的掌风震翻倒地。
贺叶飞收掌转身惊愕的望着速奔而来的宝贝女儿贺雨柔。疑惑不解道:“你这……是怎么了?”
贺叶飞恨意难消:想起老娘被这厮活活气死,女儿练功走火入魔,险些丧命,门庭受辱!……
贺叶飞不满又道:“这等恶徒!为甚么不让爹爹打死了他?”
贺雨柔却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道:“爹爹!有道是‘冤家且解不宜结’今晚这一番教训也够他‘江湖怪人’受的了,何必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
贺叶飞却大不以为然,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岂能这样便宜了他!”“你看!”
贺雨柔指着随奔而来的鲍明又道:“也不便宜,这是江湖上大名鼎鼎‘江湖怪人’杜经淋的爱徒,愿以十年为奴来赎师父的罪孽。这不,人也教训了,还得了一位奴才,这不是名利双收的好事么,何乐而不为呢?爹爹就放了他吧!”
这一席话,只说得杜经淋苍白的面色霎间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