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爷仿佛从鬼门关回来一般，完全变了个人。上前有礼道：“多谢大小姐手下留情！”“行了、行了，”

贺雨柔挥挥手指着秦鸨妈又道：“要谢你就谢她吧，以后好好的同她过日子，那才是最好的谢意。…...”

陈二爷傻笑着瞅了一眼秦鸨妈，竟腼腆道：“我……会的。”

秦鸨妈依然还是那泼辣样子。高兴的道：“死鬼，给我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陈二爷笑着点点头。

发哥费了老大的劲，才将围观的路人打发走，回到大厅。

“来得正好！”贺雨柔高兴地吩咐道：“有劳发哥带人先清理房间，将嫖客集中在一个房间。再将艳红楼的财产清点一下，根据人物大小，返乡路程的远近，发放盘缠，居家费用。……”

发哥爽快地应诺道：“好的，大小姐尽管放心。” 转身离去。

“我去帮发哥吧。” 秦鸨妈自告奋勇又道：“我的家当我清楚，有多少个嫖客我更清楚，我去就省事多了！”

贺雨柔点点头道：“这样更好，你去吧，我心里有数。记住，将那些卖身契什么的废纸搬到大院里烧了，免得日后翻旧账。”

“好吧，我看没用的统统烧掉，免得以后麻烦。” 道毕 转身离去。陈二爷紧走两步，到秦鸨妈身边，小声地问道：“秦秦，你真舍得将多年攒聚的钱财拱手让出吗？”“当然舍不得，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呢，谁不稀罕是假话。” 秦鸨妈说到这里，止步凝视着他又道：“可你为了我惨遭毒手，生死难料，我能袖手旁观吗？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都说蚀财免灾，这话一点不假，你看。” 秦鸨妈笑着推了陈二爷一把又道：“你这个死鬼，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还有，那贺大小姐与刘家非亲非故，毫无一丝瓜葛，要关闭艳红楼完全是出于义愤，没有一点私心。再说我也厌倦了这鸨妈的生活，她要关就让她关吧，重新谋条生路，我还不信就不能活了呢？”“这样就好！”

陈二爷松了口气似的又叹道：“还是患难见真情！……”“走吧，走吧，别酸溜溜的唠叨了。” 秦鸨妈催促又道：“赶紧去收银台清点财产好交帐，别让人说我们磨磨蹭蹭的。……”

这收银台在一楼，一进三间大房。外面间一个长长的柜台：客人相中女人后，便在这里付银，就能得到房间的木牌。后面是一壁大柜子，上面编有号码，可供客人存放贵重物品。

中间的房里有一大二小三张床，三抽桌，大衣柜，方桌，木椅等。是帐房老梁头与徒弟顺全与大友的卧室，也是每日清点算帐的场地。里面是存放金银的房间，也就是所谓的小金库。

这个老梁头是艳红楼的老人了，对秦鸨妈忠心耿耿，为人正直，兢兢业业做事。这么多年，秦鸨妈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平常不轻易来这里过问帐目，就是每月给帮会送红利，大都是让人传话给他，他准备好银两，秦鸨妈走时带上。所以现在艳红楼究竟有多少钱财，她心里也没个底。

秦鸨妈急匆匆地来到收银台。老梁头正忐忑不安的在房里徘徊，见她到来，忙焦急的问道：“你可来了，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