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父亲,这位大小姐眼圈忽然红了!也因为如此,才使得她对眼前的这位盛雄鹰敬礼有加,他毕竟也算是父亲的故友。
她点了一下头,凄凄含悲的道:“这么说来……老镖局应该知道,他老人家已经……去了!”“去了?……”盛雄鹰怔了一下,呐呐道:“小姐是说他……老哥到……那里去了?”
贺雨柔惨然道:“先父已于去年逝世,这件事莫非老镖局你还不知道么?”“啊!……”盛雄鹰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初见贺雨柔,他瞪大了眼睛:“啊呀,这……我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并非是老朽我孤陋寡闻,我看这件事,我敢说,知道的人定然不会太多。只不知贺老英雄是得了什么疾病?他老哥那般仙风道骨,身体健实,岂能说走就走了,若非是大小姐亲口道出,老夫是断断不会信的!……”
对于在座的人,真如晴天霹雳!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那个传说中神仙似的厉害人物,竟然也会像一般人那样的死去。
“这件事就不要再谈了……”贺雨柔貌美的脸颊上现出了极度的悲伤,伸手接过了小伙计送上的一碗热茶,吹了一下浮在上面的茶叶,狠狠地吸了一口,艰难地像似要将悲伤连同茶水一起吞噬下去,深深的埋藏在心里。一种离愁悲愤随之又浮上脸颊,那副模样儿,看着只是惹人怜爱心疼,实在难以想像出她会有凌厉威武的另一面?
盛雄鹰见她伤心,不便再提贺叶飞的事,僵持片刻,找话岔开道:“不知大小姐这次到我们杭州城来有事还是游玩?”
哪知贺雨柔竟愁容更甚。心里却想:“这镖局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见多识广。惨然地一笑,便道:“是来寻人的!”
盛雄鹰好奇的询道“不知大小姐要寻的是什么人?……”
贺雨柔微微一顿,那张愁容的粉面上似乎略见晕红,怪不得劲的苦笑了一下不语。盛雄鹰讨好地猜道:“不会是德高望重的静虚方丈吧,还是‘半边云’司空马二爷?……”
贺雨柔微摇头,暗忖:“这些人总是认为我要找名气大的人物,哪里会知道我寻找的是情郎呢!……”
盛雄鹰有些疑惑的又道:“不知找的是老一辈还是小的一辈人?……”这时,李休醉也过来讨好地赔笑道:“不论大小姐要寻的是武林道上的朋友,还是官臣中人,或是富豪子弟,我等定当尽力相助!”
贺雨柔的美眸一扫众人,淡然一笑道:“本姑娘正要请教各位,望知情者告诉于我,必有重谢!” 有几人齐声应诺道:“愿为大小姐效劳,但说不妨” 贺雨柔竟道:“是一位年轻人!……”
盛雄鹰原是心怀畏惧,想不到倾谈之下,才发觉姑娘原来是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倘若能与这位名震江湖的大小姐攀上点交情,对盛雄鹰来说,真是无上的光荣,面子不小!他现在可以说是舍不得离开座头走了。
听了贺雨柔的话,盛雄鹰精神振奋的道:“但不知这位值得大小姐亲自千里来寻找的少侠客,大名是……”
贺雨柔脸颊上竟飞起一片红云,掏出一张画像打开,黯然道:“他……姓鲍,单字一个明,二十二岁,盛老镖局你可曾听说过,或见过吗?”“鲍……明,这个嘛……”
盛雄鹰仰头略思了一下,又道:“老朽倒还不曾听说过,更没有见过此人,怎么、他来到了杭州城吗?”
“我也不知道!……”贺雨柔摇摇头又道:“不过,有人说他来了杭州城,至于是不是在贵地面上,我也不太清楚!” 一种离愁,悲愤的表情轻轻笼罩着她,她突然又变得黯然了。
旁边的李大当家闻言,看过图像,却暗自大吃一惊。这不是那一月前来住栈的鲍爷么,这可如何是好?自从认识鲍爷后,便知他有一身非凡的武功,怕是在杭州城也难有敌手!可他却言说厌倦人世闹区,想找一个清静之地修身养性。我竟念他是个人材,帮他-把,便举荐他上归元寺,并亲手交于静虚方丈,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位大小姐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