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盛小川握住了她玉脂般的纤手,动情又道:“你都想好了吗?” 翠莲点点头,缓缓地抬起粉面来,眼里含着神秘的情焰上与喜悦的泪光:“盛公子!”她柔声又道:“夜深了,外面冷,你……也进来暖和暖和吧?……”
盛小川微怔,随即笑容道:“好吧,我盛小川戏游半生,今日才有了归宿,今夜以后我一定好好的待你,你就等着做盛夫人吧!……”一面说着话,他已脱下了长衫。
翠莲比他更急似的,倏地由被子里跪起身来。笑着柔声道:“我来给你宽衣吧!” 说着,她已将自己柔热的身子靠近他,玉腕轻抬,纤细的手指微动,便为他宽衣解带。
她这里在悉悉脱衣,窗外却是沙沙地落着小雪粒。
忽然,沙罩灯灭了,在黑暗的朦胧之中,微晃悠悠的沙帐里却有肉体相搏又好似翻云覆雨之声。真个郎狂妹娇,交织出那令人亢奋的喃呢声!……
清晨,天际才是朦胧麻亮。贺雨柔起了个早,其实也无所谓起不起早,因为她昨夜一个晚上都不曾睡眠过。
看她娇美的脸庞红红的,一定是体烧得十分厉害,其实她的心里更似火烧火燎,急火攻心,不红才怪呢?
整个夜晚,从醉舂琴院回来后,她是又气又怒,好大一阵子才自想自解的平息过来。那毕竟是相识不久的人儿,何苦去操这份闲心呢?自己的稀饭都吹不冷,罢了罢了!
后来她又苦思着鲍朋:气愤里有无限的渴望与羞辱,更有无限的情爱与仇恨,促使着她一定要找到他,亲口问个明白所以然,方能心甘。
爱与恨折磨了她整整一夜,她觉得一天也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必须立即离开这里,快马兼程的追寻下去,以免又被他走脱。
贺雨柔系好了银皮披风,正待出门。盛小川却缓步走了进来,二人都同时站住了,对望着。盛小川似乎有一种意外的喜悦,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愧意,顿时怔住当场。
贺雨柔微愣一下,也不再理他,侧过身子向门外走去。
盛小川忙追出来道:“雨柔妹妹,这一大清早的,你要上哪里去?” 贺雨柔站住了脚,竟感到体力是那样的不济,身子一软,情不自禁的倚靠在房柱上。
“你这是怎么了?” 盛小川吃了一惊,赶忙上前扶住了她。关心地又道:“可不会是病情又严重了吧?”
贺雨柔摇头道:“不要紧的,只是有些……泛力而已!”
“看你这个样子,怕是病得不轻?……” 盛小川关切地搀扶着她又道:“外面的风大,还是回房去休息一会儿吧?……”
贺雨柔却不领情,冷冷的道:“我自己会走,不用你搀护!”
盛小川是知道这个义妹的脾气的,不敢不依着她,当即应了一声,将手收了回来,不禁呆愣地忖道:“这是怎么啦?”
贺雨柔回到房里坐下,冷然道:“这一大早的,你来有些什么事情?”“雨柔妹妹,不要着急!……”
盛小川叫她不要着急,其实是他自己才着急呢!
这时见了贺雨柔的这副模样,他心里叫苦不迭:“既然病重如此,又怎能去与那些众武林高手相搏斗,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