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没瘦看不出来，你的衣服倒是瘦了很多。”

给莫有乾和莫九山倒了杯茶，正欲给皎然小和尚倒却是被李季兰接过茶壶，便是坐下拿起茶杯自顾自喝了口。

莫有乾的脾气很好，怎么说都不生气，或许是受了莫有乾的影响，莫九山虽然话不多，偶尔说两句却是笑点十足，一顿饭下来，六人也是吃饱喝足，杜鸣扬等人倒是从莫有乾口中听了些新的江湖事迹。

刀宗满门被灭，就连宗门都是被人一刀劈为两半，杜鸣扬略微有些感叹，传承数百年的一大宗派，说被人灭了就灭了，想起三个月前还和刀宗刘浪奋力一战，当真是仿若昨日。

稷上学宫大祭师居然邀请那个面若冠玉的小道士于念生在学宫讲了三天理，据说第一天只有寥寥几人，第二天便是只有几个空位，到了第三天，竟是整个授学宫都是挤的水泄不通，并且无一丝杂音，于念生的声音轻而易举便传遍整个学宫。稷上学宫最年轻的讲师年龄再次刷新，据说张浩正一连三天都坐在下面听于念生的讲理，事后对于念生倍是推崇，尽显大家气度，更有传闻张浩正甚至与于念生一同探讨儒学至典易学，至于真假，不得而知。

又有缥缈宫冰莲仙子走出永冻之地，看来也是来参加长白山的正邪大会，却是途中被魔道四大宗师之一，六根癫僧的传人不戒和尚拦住，六根癫僧据传本和无根师出同门，却是因为不守戒律，被逐出师门，索性就完全放开了自己，僧规戒律事后念，江湖逍遥任我癫！其弟子不戒和尚深得六根癫僧的真传，拦住冰莲仙子，欲将这朵百花榜上位居榜首的冰莲花摘下，却是被冰莲仙子打的重伤而逃，一时成为江湖笑谈，都说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这光头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杜鸣扬一行人，从原本的三人，到四人，再到如今的六人，却是愈发的热闹了，有莫有乾这个活宝一路上也是不愁没有话题，甚至在莫有乾的建议下李季兰如今却是穿着一袭男装，赫然一副公子哥的模样，这时皎然再次提出一人一马，为了少些麻烦，李季兰也不再坚持，却是骑着马都要挨着皎然，一时让莫有乾好不羡慕，直言若是有这等佳人厚爱，要我甩掉这身肉我都绝不二话，却是惹得李季兰娇笑连连。

莫九山如今的气息距离通脉境只有一线之隔，进步之神速，比之杜鸣扬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是莫有乾将他那份墨竹天酿给了自家族弟。

也真如莫有乾所说，他这个族弟确实是个剑痴，一路走来哪怕是在策马狂奔，在自家族兄的暗示下，也不管杜鸣扬同不同意，便是祭出飞剑，杜鸣扬苦笑不已，却是只好连连招架，也正好借此熟悉体内的归藏。

已是又走了三日，天色已晚，莫有乾正烤着路上偶然打的野兔，皎然于一块礁石之上打坐念经，李季兰说要去方便一下已是走远了半个时辰，莫九山丝毫不放过一丝歇息的时间，手中剑决掐动，一剑化三十六！

杜鸣扬周身剑气浮动，两指之间剑气吞吐，却是与上次如出一辙的点剑式。

“破！”

正当杜鸣扬吐出一个破字，莫九山体内气劲突然翻涌，剑气轰然爆发，手中剑决再变，三十六剑竟是再次变化，剑影晃动，赫然化作了七十二把长剑！

莫九山手中剑决又变，七十二剑宛若流星般超杜鸣扬激射而去，杜鸣扬脸色一变，竟是没想到莫九山竟是如此顺畅的就突破到了通脉境，亦未想到一突破通脉境莫九山就能施展出莫家御剑术的第四变。

手中剑气划动，体内剑气汹涌而出。

“抱山拔水！”

巨大的十字剑气轰然迎向七十二把灵剑，不曾想七十二把灵剑剑气锐利比之三十六把之时不知强盛了多少倍，十字剑气之时撑了片刻，便是轰然消散，灵剑去势不减，杜鸣扬一时来不及变招，只得撑起剑罡，剑罡亦不过抵挡片刻便是轰然溃散，杜鸣扬连连后退，身上突然浮现出点点佛光，灵剑竟是犹如陷入泥潭，每进一寸都异常困难。

十三本正和莫有乾一同烤肉，似有所感，眉头一皱便是起身，抬手一挥便是一道剑气挥出，七十二把灵剑轰然破碎，反手又是一挥，一道气劲竟是将刚入通脉的莫九山径直打入溪中。

莫有乾略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去，却是看见自家族弟径直的落入溪中，急忙放下手中烤肉，踩着灵巧的步法快递的跑了过去。

待到莫有乾将莫九山从水中拉出，叹了口气，看着十三张嘴欲说什么又是叹了口气。

将莫九山扶到火堆旁，又是拿出一副大衣披在莫九山身上，接着便是用毛巾仔细的为其擦拭着头发。

十三将手中的烤肉转了转，而后递给莫九山，莫九山看都不看一眼，紧紧抓着大衣，眼中似有雾气升腾，十三也不将就他，收回手自己扯了一块，而后递给走过来的杜鸣扬。

“刚刚若不是我出手，晓是鸣扬有归藏护身，也难免会被你伤到。”嘴里嚼着肉，十三面色如常，接着说道，“我第二下确实是有些不妥。”

莫九山眼里的雾气一瞬间便是化为水珠低落下来，十三却是又咬了口烤肉，“以后我陪你练剑吧。”

双眼泛红的莫九山顿时转过头，声音哽咽的说道，“当真？”

“当真。”

“不能还手！”

“我只出手。”